许沁68-69

68.

许沁和宋焰面对面坐着，在一个咖啡店专门单开隔间里，门是戴珠珠装饰的半面帘，隔音有些弱，隐约可以听见外面点单的声音，不过是在学校附近的，也可以理解。

许沁刚才在手机上点了一单，没有宋焰的。

付妈妈常说，就算在生气，也要保持最后的体面。

但对宋焰不通用，不知怎么，付妈妈所说的，许沁所做的，在宋焰身上通通不顶用。

所以也不想维持那虚伪的假面了。

许沁直接地开口道：“我不喜欢你，甚至说，很讨厌你。”

“你不经允许拿我的东西，经常堵我走道的路，还有你和你朋友的起哄，包括在食堂，课间……真得严重干扰我了。”

许沁看向宋焰，眼神中透露出不耐，“你再这样下去，我真得会找人教训你。”

过去几年，许沁的道德感下降很多，在意识到师长的警告已经束制不了宋焰后，她想也没想过报警。

事实上，她并没有遭受到什么身体上的损伤，而精神，一直在划分上很难有效地界定出分级。

如果要联系孟家，可能会更快出结果，但许沁莫名地不想，不想让付妈妈知道，让付妈妈干涉。

像个有边界线的大人一样，迫切地想要在自己的世界，画一个圈，在这个圈中范围，只有自己的决定。

而对于宋焰——她向来知道，有些人是欺软怕硬的，他更是其中范畴，注定翻不出多少风浪。

也因此，许沁更想笑了，原来我在他眼中，跟他在我眼中是一样的？连威胁都不算？

无论几次，都还是过界招惹。

宋焰本来歪坐的姿势，想是提前预感到天气的动物一样，收敛地正经起来，坐正了。

脸上嬉笑的表情，如同坐正的姿势式的，轻咳了几声做掩饰，收拢了。

于是，这个像大脑未发育完全的人，终于接收到了信号，开始对他对面的人表示尊重。

69.

宋焰有些不安。

刚刚不久，他还躺在地上，以下仰上的姿势。

眼底的色彩是黑色，沉默的布料，无尽地吞吐光线，但身着它的主人却有一种餍饫后的惬意。

没有让宋焰感受到压抑，在心里使然的情况下，继续出口调戏它的主人，搏取她的关注，期待她的反应……

眼中的占比动了，许沁俯身，黑色的束腿裤被白色的T恤入侵……到最后，宋焰的脑海里，只有许沁的眼睛。

眼皮上的褶皱很妙，像画师精心勾勒出的弧度，纤长的睫毛为她打了一层薄底。

但都不及宋焰脑海中的眼珠子深刻，明明每个人都大差不差。

许沁的眼睛很冷，很奇怪注视可以感受到温度，但宋焰当时确实打了个颤，像冰层中的火焰，无温度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她无情火焰下，下一个燃烧物品。

宋焰又想调戏了，人紧张时，会有不同反应，调笑算是他的刻板反射。

许沁给出反应，手里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没有减缓宋焰心脏的砰砰跳——因为，许沁的眼睛没有转移目标。

……

现在，宋焰又在砰砰跳了，很难说是恐惧还是心动，许沁的眼睛更冷了，冷到宋焰下意识没有发出反射式的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