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来找孟宴臣,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她翻扯着办公室里之前她存放的一些小物件,找出一本未看完的期刊,翻阅。
“咚咚”,玻璃敲击的声音,一个男人推开门,喊:“孟总”,没有等到孟宴臣应答,男人就入境了。许沁在这时盯了孟宴臣一眼,很明显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许沁看了看正在做汇报工作的小年轻,是最近被孟宴臣提拔上来的助理。
许沁没有过多关注,等孟宴臣事情忙完之后就跟他一起做伴回去。
再次听到那个小年轻的时候,他已经被下放到一个分公司了,一个主营业务都快要养老的分公司。
许沁再次看向孟宴臣,孟宴臣注意到了回望回去,仿佛在问怎么了?
她突然感觉到这个在向自己回复疑惑的孟宴臣,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孟宴臣,一个是孟爸爸。
她回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件事,孟家其实过去还有过一个司机,但被换了,因为她。
那时她才刚入孟家不久,她能感受到那个司机叔叔对自己有一种傲慢的偏见,而许沁陷害了这个司机叔叔,就像野兽初遇到一个地方,需要确定自己的位置一样,许沁在这个新入孟家,她需要确定自己的位置。
这个对自己怀着傲慢偏见的司机叔叔,很明显怀着蔑视对待自己。
所以有一次她让这个司机叔叔的傲慢偏见很明显的外露,让孟爸爸看见了。
然后在孟爸爸抱起自己回屋的时候,许沁告诉孟爸爸说:“李叔叔好像很讨厌自己。”
孟爸爸意味深长的瞥了自己一眼,含笑地说道:那就把他开除吧。
许沁那时候很慌张,因为她想到了最严厉的处罚,类似幼稚园里的那种,罚他一天不许吃饭之类的,万万没想到,这个司机叔叔要被开除。
当她想说一句话弥补时,孟爸爸打断了自己,对许沁说道:“沁沁不忍的话,就再多给他些补偿吧。”
……
从那时起,她就不再那么迫切地想要去讨好孟爸爸了,而只是在表面,扮演好他养女的角色。
现在,刚听到那个助理在下发到分公司时,她又感受到了之前被触发的情绪。
小助理被下放,可能是好几个因素叠加,但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必然是他引起孟宴臣的反感。
许沁想到了那天孟宴臣皱起的眉眼,冒犯到他总裁的身份了吗?
可能是助理刚做了点成绩自得,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
一般来说分公司是执行者更好施展能力的地方,很少被压制,但助理任职的分公司明显不是公司的主营范围,盈利也是勉强实现不亏本。
许沁也不知道,助理是怎么接受这个职位的。
但以许沁的视角,更像一个单方面做出的判决,像个武断的独裁者,而给予的那点补偿——多给的补偿金,分公司明生暗贬的级别,其实不过是维护那层傲慢的体面。
像是真实的大棒下,那一颗虚伪的甜枣,我不曾听你的辩解,感到疼了,吃点甜的吧,下次就要听话一点哦,很武断,很残酷。
许沁突然很庆幸,她选择了医学,一个拼技术和阅历的工作,也许,在未来,她有选择的资本,放弃掉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