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淮自然拉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站她身侧,嘴角挑着笑,“又走错路了?
齐优掏出一瓶AD钙奶,插入吸管,故作镇定否认“我才没有。”
“没有你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话罢,他替她摘下挂在耳边松散的口罩,两边的白绳被他勾在指尖转圈。
“我哪往反方向跑了。”
“是吗?”江屿淮指着上边的牌子,“你看看?”
齐优呆滞了半秒掏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对着上面的字迹看了眼,完全不一样,她又忽然想起什么,跑到另一边仰头去看牌子
——魏延故里
跟图片上的一模一样。
搞半天她跑了相反的方向,牌子的另一边,怪不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她回过眸怪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憨笑。
江屿淮看着女生表情,忍俊不禁笑了一会才敛去笑意。
见一直往前行走,齐优兀自抱臂癔症一会,这才侧过头问,“你怎么来的?”
话一出口,齐优都有点想打自己。
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是走过来的吧!
齐优其实是想问,我们要走回去吗?
江屿淮眯了眯眼,“脚踩风火轮来的。”
齐优:……
她晃了晃脑子,瞧见男生满怀笑意的神色,莫名感觉燥意,偏过脸问,“我们要走回去?”
“不然呢?”江屿淮笑道“反正也不远,走走就到了。”
“但是……”齐优有些疑惑,她记得他是不喜欢走路的,之前他们一群男的出去吃饭,他硬是一点距离都不想走,偏要打个车,搞的他那群狐朋狗友经常说他没事找事 。
大少爷出门,金脚难挨地。
这还是听他们讲的。
话到口边她也问不出口,两人彼此还没到那种称得上好朋友的地步。
什么都说,倒显得冒昧了。
他们现在的关系,正是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接话,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就像是,很自然的,他们之间有道隐形的隔阂,这道隔阂可能对两人各自认为的隔阂各不相同,但他们还都算的上识趣 ,没人将这道透明的隔阂捅破。
话题就止住刚才,彼此陷入沉默。
都没说话亦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优其实是个慢性的人,熟了话也多。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两人话题会如此少,明明两人认识很多年。
她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去他家玩,他放烟花给她玩,带她去买吃的……那时候的他们无话不谈。
长大了,关系反而淡化了。
马路上的车辆一个接着一个的奔驰而过,只留下一道不可及的风声。
就如那时的回忆,随风远逝。
触不可及的一场童年。
江屿淮无声的走在外面,把里面位置留给齐优,她也识趣的往里走。
好在行李箱发出呲呲拉拉声音,这才让彼此之间不显得那么尴尬。
齐优垂眸看两人逐渐重叠在一起的两道影子。
他很高。
“在学校怎么样?”江屿淮突然说话。
“挺好的”齐优下意识答。
她们不在一个学校,江屿淮在本市上高中,而她最后选择去上中专,选择了相对应的技术。
最要紧的是,她上的中专是在洛阳市 。
对 ,齐优出了市。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他又问。
齐优脱口而出“12号那天。”
江屿淮顿了顿,笑着说一句好。
明明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其中跟江屿淮脱不了干系,他是明里暗里都在拖延时间。
哪怕走快一步路他都不舒服。
一路上硬是走一步歇三步的架势,齐优也好脾气的跟着他,在后面看着他身上跟长了蚤子似的,乱扭乱扭的样子。
齐优实在是看着好笑,她是真没想到,看着冷漠,浑身透露着生人勿近的男生,原来私下里就是这个样子。
果然外表可以迷惑。
日落的晚霞渲染整片天空。
江屿淮将行李放好,转过身。
“明天我可以跟着你吗?”
齐优一顿,道听旁说,一高的美女很多,各各百花齐放,长相都是说不出的惊艳
有一说一江屿淮长得是真的特别帅。
生的那种特别能蛊惑少女心的那类男孩,追他的女生齐优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一个接着一个,指不定每天收到多少封情书,亦或者收到手软。
想到这,她没忍住笑出声,眼睛笑的弯弯的,似乎斟酌用词,“那个,你学校有对你印象较深的女生吗?”
言下之意便是
学校有你中意的女生吗?
但她其实内心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边的女生都很好相处吧。
直到这次去外市上学,她才清楚。
不是所有女生都如表面那般和谐。
大概土生土养,跟她一个县的女生大多性格一样,本本分分,喜欢一个人就是明艳艳的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就是懒得搭理。
相处时心里也不会怀着别种情绪,就认认真真得真心对待朋友。
朋友可以是解药也可以是毒药。
她们可以从第一天的不熟悉到第二天的一同迟到罚站。
她们无话不谈。
而去那现在的学校,齐优明白了,和善,关系好,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她们表面跟一个人玩的好,可背面却在说她的坏话,她们缺的只是学校里的一个搭伙的,一个不让自己孤单,一个在学校里依靠的饭友,相互利用的同学。
仅仅如此。
她们喜欢阴阳怪气,喜欢扎堆讨论挖苦别人。
有时候就应了了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们待人不真诚,喜欢看碟下菜 。
有时候齐优真想,如果在本市上学 ,会不会就会听到这些,以及看到这些。
这边的人从来不屑于明争暗斗 。
“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江屿淮向来比较敏感,亦或者,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了解齐优,“在学校碰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