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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

華燈韻腳

“现在播送一则通知:新员工环形山于七时三十分加入白星大家庭!恭喜!”

广播才刚刚结束,一楼便传来一声巨大的重物撞击的响声,振聋发聩。随后一片尖叫。

“环形山,该你们协对员出场了,哈哈。”菲特笑着道。“哎?不应该是后勤处理坏玻璃吗?”

“不,是您的指导员来了。”

罗斯林一路狂奔下楼,直至看见了一楼的情景:

大门的玻璃被炸了似的缺了一个大洞,一个亮银色的大型摩托车停在玻璃渣中。一片狼籍中,正站着一位女士——酒江色的直发及腰,像打翻的酒杯,黑色的眼睛随意地扫过大厅的众人,停在了罗斯林的身上.这位女士甚至向罗斯林招了招手,脚步已向他靠近,稳健且有力。“嗨!是环形山小弟弟吧,我叫加福拉,代号反筑,未明调查局总负责人,同时,由于满月女士近日有项且活动,我来做你的临时指导员.叫你山,行不行?”罗斯林面对如此详细的自我介忍有些迟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山,跟我去海肆基金会吧。”说着,加福拉就坐上了她自己的摩托车,向罗斯林招了招手,“上车。”

“……啊?没位置了呀。”

“满月女士让你坐这个。”

片刻,“嘀”一声,加福拉的摩托车左侧瞬间弹出了一个金属的折叠凳,周围是四面围栏的﹣﹣儿童椅。

“拜托,因为师父是七岁小孩啊。你不是认识她吗?”罗斯林不禁无奈扶额。

“这我也不知道,手机联系的。”加福拉耸了耸肩,顺势晃了晃手机。罗斯林走过去,背身向后一倒,整个人半躺在了里面。“这不也行?”加福拉笑了笑却难掩示尴尬的眼神。

“太行了,哈哈。”罗斯林模仿起了菲特的语气。

“真抱歉,我以为你师傅是和我差不多大的职场老人呢,你可以站在里面……或许。”

罗斯林仰头看着加福拉:“谢谢,不必了。”

加福加之后也没道出什么歉意之语,至少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惊人且雕钻的开车技术.罗斯林只觉得耳边有怪兽的嘶吼,割裂着他的耳膜,浑身气力荡然无存:“能慢点吗……”

他的请求声被狂风无情吞没。

“山,我们到喽。”

现在的海肆市被冰冷的漆黑粉碎,空气中抄带着隐匿的哀嗷,街巷中的老鼠正选窜。

眼前逐渐聚焦——

辉煌的冲天大楼矗立眼前,灯光挑逗着罗斯林和加福拉的双眼。亮得似乎这里永无昼夜分歧。

“这是到囚(一个24小时营业的赌场)了?”罗斯林半信半疑地问加福拉。

“或许吧,但这里是海肆基金会的侧门。”

加福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先进去看看。”一晃神的工夫,加福拉已不在罗斯林的视线之中。但新人怎么也不应该被落下吧?于是,罗斯林自顾白踏入了基金会神秘的领域。

这是一个辉煌华丽的小型城池,人们的嘻笑怒骂瞬间充斥了耳畔。绚丽的吊灯如金似玉,灯泡折射出立色彩光,眼光缭乱,三座巨大的神像矗立着,逼真至极——

一座神情悲悯,温润如水,纤细的双手合十放于脸前,长裙洁白;

中间一座目光炯炯,手中举着一只金色长剑,左手背后,壮大的铠甲包裹着他;

左边一座的面孔被摧毁残破,但依旧能隐约看见其闲适的动作

罗斯林震撼不已.

待思绪回归正轨,罗斯林就被一个神情极度严肃甚至别扭的男性拦住了。

"证件。"是沉稳的低音,没有刻意的下压,自然且轻松违合着尖刀似的眼神。

至于"证件"是何物或一种员工用品,或身份的象征,不得而知。唯一明了的只有罗斯林自己的员工证。他便从右口袋中将白星航空局的证件举起,对着那位神色凛凛的男士,挥了挥."这个?"罗斯林狐疑地问.

"请离开吧."那位男土面色显而易见地冷了冷,但依旧优雅的抬手"送行".

几乎同时,基金会的灯光转换为殷红,奢靡的气氛荡然无存。

"……哎?"罗斯林发出一声惊疑,"为什么?百全

航天局触犯天条了?

"可以类比,仅仅对于海肆基金会而言。"男士的眼刀扫过的温度更加冰冷,场面也逐渐失控,人群似无头苍蝇不断逃窜。

为什么?

无人知晓,连罗斯林自己也蒙在局中。

他只知道自己这次有任务在身。

趁乱进总指挥偷资料?

不去呢?否则……

否则就离开这里。

但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否则死于他地。

但他是惧死的……

试试看吧。脑海中一个声音在不断引导他做出"正确"的行动。

身份的受限、混乱的情形、孤正无援时愤愤不平,以及罗斯林自身儿时的苦楚……

彼时,华灯如血,世界仿佛只剩下他比常人更爱慢的心跳在激情跳动。

罗斯林的双腿不受控地冲向挤满悦乱人才刚踩上第一段台阶,一阵失重感袭卷了近乎丧失理智的罗斯林。晕眩了约末十几秒,加福拉的声音传来:“山,你也太心急了吧,我是帮你引开布衫的呀。”带着些嗔怪的意味。

"你也没和我说呀……"罗斯林四处张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结界似的地方,周遭是十二支向下倾泻的红酒杯,血色的暗江冲荡起地面摇曳的玫瑰花.其余地方是无尽的黑暗,“这是哪?”

“一次性说不太清,算是一个专有领域吧,特别值行科(包含P.O.W.ER事务所、白星航空局.未明调查局和S.K.Y)里的人都会有。你也不例外。而这种地方是由你的内心构造,不可以更改.比如修,他的就全是他自己的油画呢,像美术馆。”加福拉解释道.

“不信。”罗斯林绝不相信修会画画。

“如假包换。”

“等等,加福……拉指导员,我有任务在身,总不可能一直在你思绪中闲聊啊……”

“不错!但现在的情况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你可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新员工呢.任务中80%需你来完成,我们应提前商量,而你闯祸在前,任务难度提高了30%。”加福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儿时的事我了解过一些,加油吧,山。”

罗斯林愣了一下,问道:“那我们先商量?”“好啊。”加福拉顺势便坐在了罗斯林身边,

约末过了二十分钟,时针指向了八时二十分的方向。

思绪空间中没有昼夜之分。

加福拉和罗斯林也谈得差不多了。

几乎极快的,空间的穹顶骤然被无形巨剑劈开,裂缝边翻如焦黑的唇瓣,吐出一串又一串银亮的水珠,似被囚禁的月光,此刻悲鸣着坠下。水珠砸在脆弱的花瓣,玫瑰花发出滚烫的嘶吼,花刺根根竖立.裂缝处传来玻璃子宫破碎的声响,泛出血色的涟漪,仿佛整片空间正被一只巨手拧干,酒液悬在杯沿颤了颤,终被重力掐灭。

加福拉猛地弓身,似被无形重往当胸击中,心脏在肋骨间似乎炸成碎玻璃。朦胧的血雾喷涌出她的口腔,失重般化作了血屑,如同一场反重力的雪。

嘭一声倒地,仿佛被撕裂的是加福拉。

血雾未散,空间的实景逐渐模糊,取而代之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离罗斯林十米以外,站着一位女士:满头银发此刻挂满水珠,潜水服似的厚重衣服显得她很瘦小,身后正在不断旋转的锥形装置使四周的空气升温,快要溶化。女士抬眸,展示她浮夸的笑容。

“小弟弟,你的女伴儿不动了呢。”女士步步逼近,和罗斯林的距离相差小于1米,“你可以听听,濒死时的喘息,比心跳声动听。”

罗斯林缓过神,眼光被愤怒充斥,一拳就打向了这位女士,惊起了风不满的抱怨。

女士侧身躲过,抬脚,猛蹄,将罗斯林甩出十几米远。“你该庆幸布杉没有杀你,否则你刚进门就交代在基金会了哦。”女士嘲讽的讥笑在走廊回荡。

“布杉?”罗斯林艰难站直,腰青的酸痛让他神智不清。

“一块古板的木头战斗机器罢了。”女士轻笑一声,“嗤,差点忘了向你介绍我的姓名了——我叫图茜娅,海肆基金会最伟大的造海人(负责抹杀及海洋监测的工作人员)!”

长廊酷似一条被剖开的血管,天花板低垂,灯管只剩几截幽蓝。两侧的油画里,无眼的小丑捧着滴血的蛋糕,似乎在窃笑着,罗斯林站在走廊尽头,盯着图茜娅踩着水声逼近,就跟每一次落地。地面便浮起一圈涟漪,映得油画的猩红更加鲜艳。“躲着点,小弟弟。”她旋转双枪,长枪洪蓝似深海,短枪幽暗如漩涡,水汽凝成两条水蛇,沿枪身游走,“目标不是你。”

罗斯林没说话,只是把指节捏得咯吱响,冲了上去——如往常无意识地让感性先做出行动。

又遭一计重击。

仅仅是枪柄的敲打,但融合着若有若元的水汽,真叫痛的。腔肠仿佛撕裂了,四肢百骸不变控地引着罗斯林砸在墙上。

轻微的裂痕在他脑后泛起。

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头底直泻而下。晕眩使他眼中的事物全然模糊。

图茜娅步步逼近,长枪管拾起了罗斯林的下巴.戏谑的眼神像在端详已捕捉的猎物。她的指失抬起加福拉凝告的血晶,放入双唇之中浅尝其余的血晶瞬间化成鲜血,滴在地面上。

“嗯……不愧是未明调查局的副局长呢,血真是——”

一柄由各金属结构拼装成的镶有未明调查局局徽的大剑在此时迅猛飞过,却只削下了图茜娅的一缕银发。丝丝银总原俗地,图建的脸瞬间阴沉。“你现在还有闲心思,真是顽强。”图茜娅的子弹快速打在了加福拉的手上,鲜血汨汩,安静地逐渐扩散,成了唯一的寂静。加福拉江发后的眼神已然猩红,完好的左手还保持着控制大剑的姿势,倔强地不像话。

罗斯林趁着图茜娅分神的工夫,抓起她的枪用力向前一捅,图茜娅近乎离弦一般飞了出去,周遭的气压拥挤地快要爆炸。他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连加福拉的动作也微不可察地稍稍停顿。

走廊猛地开始颤抖,飞入黑暗的图茜娅已不知所踪,仿佛跟随着图茜娅的掌控。

可加福拉之前才说过……

为什么呢?

“你小子也来扶一下伤员啊。”加福拉的声音响起.罗斯林这才回头,跑过去把加福拉扶起。

“其实我也是伤员……”

“脑袋破了不应该晕倒吗?!”

“那我现在躺下?”

“已经十点喽——”加福拉打了个哈久,没理会罗斯林的问题。

颤抖停止了,一阵声音传来:

“您好……请不必害怕,受伤令引起基金会的警戒的!”

这是一种如孩童般微颤的嗓音。

随后,黑暗中出现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孩,瘦小的身体泛着不健康的白,不合身的白色长裙下是青筋过于明显的右腿,嘴上甚至戴着止咬器.淡蓝色的头发乱糟糟,双手不自觉浇在一起。

“你是……?”大剑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加福拉肩后,现在正指着那人,悬浮在空中,加福拉问道。

女孩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手举过头顶呈投降状,眼神中满是恐惧:“不!不是的,我没有恶意!我……我是怀特勋章(位于败海的慈善组织)的白枪!刚才看见一位银发小姐路过,过就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你就叫白枪?”罗斯林好奇地问

“嗯……”白枪的神色黯淡下去,“我没有真名……”

“真可怜……怀特勋章什么时候这么残忍了?”加福拉转动被弹击过的右手,疼得皱眉,“白枪小朋友,你会医疗吗?过来帮帮我们。”

“会……会的!请您一定全交给我来做!”白枪小步跑过来。

她微微抬手,一只白色的小蛇就钻出了她的袖口,粉色的眼睛盯着加福拉.几乎极快地,小蛇在加福拉手中盘着,紧贴皮肤的部分变成了鲜红

伤口愈合了……

罗斯林的伤口也是如此迅速地消除。

“哇……白枪你好厉害!”罗斯林发出了真心的夸赞。

白枪的脸立刻染上红晕,头低得很低,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谢……谢谢您。”

“对了,我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加福拉将头发卷起一绺又松下,黑瞳扫过长廊上的画,"我叫加福拉。”

“那这位是……”

“罗斯林,我的学生。”

加福拉的话隐去了任何可能引发对方敏感的词汇,真是精细的佛那伦罗(海肆市的其中一个划分,当地人尤其擅长精打细算)人。

“二位的名字好听极了!能认识你们真是万幸!”

“我们也一样。加福拉露出客套的笑容。

“那……请二位随白枪离开这里吧,十一点的时候,基金会夜场的蒙加晚席就要开始了,外人不得进入的。”

“怎样算外人?”罗斯林问道。

“被基金会内部职员攻击就……一率视为外人啦。”

“那我们是喽?”罗斯林狐疑地问。

“是的。”白枪笑得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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