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一抹绯红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耳根。
“姐姐，姐姐，快醒醒”朱竹大声喊叫并拍打我的房门。
“怎么了，一大早的嚷嚷，吵死个人”我气愤的走出房门，大声训斥。
房门外的一幕，让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昨日还是一片废墟，今天怎么就...
我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与末日前毫无差别。
我走出门，看着外面鸟语花香，高楼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大受震撼。
“不...不是，这怎么可能？我在做梦吗？还是说...”我立即回头，看着没有变化的房屋，心生疑惑。
“不对！”我意识到不对，马上跑到程川的门前。
“程川，你看到外面的景象了吗？”我破门而入，看到程川正在收拾床铺。
“看到了”程川异常平静。
“那...是海市蜃楼，是他们制造的虚像”他眉头紧锁着。
“所...所以，那些人也是虚像，我...我还以为...”我的音调渐渐变低，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没事，我...我也...挺...郁闷的”程川的声音虽然很低落，但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至少，我们还在一起啊”眼底又是藏不住的欢喜。
我与他对视，看向各自的眼神，我们共同的意志又坚定了。
“啊！”朱竹凄惨的声音传来。
我们回头看去，看见朱竹正以一个及其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
他像一个倒过来的C，弯曲的卡在两个石头之间，他的手高举着，脸侧趴在石头上。
可我们看到他倒的地方并没有石头，准确来说，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悬浮着。
“你...你在cosplay谁？”我无语的看向他。
“姐，快救我！我要不行了！”朱竹的嗓音沙哑。
我赶忙跑去，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时，却无从下手。
“程川，你...你...你快过来”我焦急忙慌喊。
“好”程川飞快跑来。
“怎么了”当程川看到朱竹时，瞳孔放大。
“你...你在 cosplay？”程川疑惑的表情中带着点无语。
“别说了，快...快救我”朱竹的声音像是在招魂。
程川走上前，搂着朱竹的腰，将他一把搂起。
“咳，咳谢谢咳川咳哥”朱竹的脸憋的像熟透的茄子，又像发芽的土豆，一会紫一会黄一会绿，红橙黄绿青蓝紫，都在他脸上展现了一遍。
“哎呦，你俩怎么反应怎么这么慢，疼死我了，你俩...真的是！”
“我的老腰啊！”我们被他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朱竹还在那鬼哭狼嚎。我细一想，没有石头，却被卡在两个石头之间，越想越不对劲。
“你说你被卡在石头中间，可...这不是一个平地吗？难...难道...”我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这海市蜃楼连石头都...掩盖住了，还一点缝隙都没有，就算他趴在上头也...也没露出一点破绽”我觉得不可思议。
“它们竟然舍得动这么大手笔，不...不会...”程川的眼神从震惊到惊悚。
“它们...未...未必，也太贪了吧！”对上我嫌恶的眼神，朱竹吓了一跳。
“砰——”一声巨响，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天上爆炸了，顿时，爆炸的碎片如雨滴般落下。
而海市蜃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荒漠般的废墟。
“爆炸，海市蜃楼...消失，澳，我知道了，海市蜃楼是通过信号维持的”
“而刚刚的爆炸正好阻断了或切断了信号，所以，海市蜃楼也随之消失了”程川原本沉重的脸色变得悲愤交加。
我看着高楼大厦变回了原来的废墟，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夹杂着尘土的微风，划过我的脸颊，有些刺痛，不知何时，我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眼前模糊一片。
泪水落在地上，却渗不进去。
原本松软的泥土，经过那么多人逃亡后，早已干涸的吃不进去一点水。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那灰色的土地和那坍塌的不成人样的大楼。
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废墟。
“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停留在刚刚的海市蜃楼中”我望着远处，眼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如果可以，谁不想啊？”程川的眼里满是落寞。
“姐姐，川哥。别多想了，跟我一块去散散心吧”朱竹的声音带这些恳求。
“好”我和程川异口同声。
走着走着，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听着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这...这个声音，是爸妈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声音”程川不敢相信。
随即我们立刻走上前观看，发现还是上次那两个外星人，只不过他们这次说的...是外星语。
“所以说，上次...是他们用翻译器翻译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救妈妈”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凌乱的头发显得整个人更加没有气血。
“妈妈，妈妈，你到底在哪？”我不敢大声，只能无声的忏悔。
“都怪我，我不应该抛下妈妈一个人在那，都怪我，我是一个罪人”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臂无力的抱着身子，低声怒吼。
“不怪你，姐姐，怪我。我不该去跟你们去寻找物资的，应该留下来保护妈妈”朱竹的眼底满是悔恨。
“程川，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我就是一个罪人，害死自己亲妈的罪人”我抱着程川的腿不肯松开。
“别这样，阿墨，不怪你的，阿姨她不会怪你们的。”程川原本温柔的眸子里，这时充满了心疼。
我跪坐在地上，抱着程川的腿，无声的痛哭。
再一次 ，又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在起来也是明天。
我还是忘不了，都是因为我，妈妈她...才。
亮晶晶的泪珠在我眼眶里打转，我紧闭双眼才没有让它落下。
程川推门进来，便看到我蜷缩着身子在床上颤抖。
他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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