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带着石像又回到房间，余原将房门反锁。

坐在书案前，他思考着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师尊不是掌门吗？那人为何敢这么与师尊叫板？少年心中疑惑，想起白孤露脸上的愧疚，不由得有些心疼。

正当师父犹豫要不要解释时，石像先一步开口：“依吾看他那掌门之位，坐得不是很舒服啊。”

瞪了对方一眼，余原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安静点！”

没用理会，石像自顾自地说：“仙魔大战还未结束时，吾听闻洗尘仙尊身中剧毒，实力至多只能发挥三成；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一把握住石像，少年眼中透露着焦急：“什么剧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吾也不清楚，不过在实力至上的仙界，只有三成功力的洗尘仙尊，怕没有多少人信服。”

“既然不信服，那为何要选师尊做掌门？”

“这……吾也不知，不过倒是可以猜一猜……”石像说起了自己的猜想。

当时仙魔两界损失惨重，为首的几个门派能拿得出手的修士已寥寥无几；白虹观的旧掌门也陨落战中，而在仙魔大战中威名远扬的洗尘仙尊自然就成了掌门的最佳人选。

为了保证宗门的威慑力，白虹观自然封锁了其掌门中毒一事，故而大部分都以为自己听到是传言。白虹观也成为仙魔大战后，唯一还立得住脚的为首大门大派。

任命之初，白孤露或许还真负责着掌门之责；但坊间多言洗尘仙尊不喜人情世故一说。等后辈长成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势力，势力间明争暗斗盘根错节。

“那他们为什么不再选个掌门出来？师尊也不像贪恋地位之人。”余原听得不耐烦，打断了对方。

“问得好啊，问得好。”石像故意卖关子道，“为什么不再选个掌门呢？是他们不想吗？”

“快说！”少年眼中有了些怒气，捶了下桌子道。

“你这小子耐性不行，以后难成大器……”石像说着，感受到对方愤怒的目光，赶忙住了声。

清清嗓子，石像继续道：“依吾看，是选不出来。”

“啊？”少年有些懵逼，选不出来？

“原因有二。其一，各势力明争暗斗，也分不出个高下来，谁坐这个掌门之位，都有异议。其二，吾来时仔细感受了下，你们白虹观虽有成尊之辈，但实力和当年的洗尘仙尊，差了不少；再加上这些年头两界无战事，出名的机会极少，他们仍需你师尊撑门面。”

“也就是说……”余原心中有了答案，可他不愿承认。

他不愿出口承认，石像便替他承认：“也就是说，你师尊只不过是个用来撑门面，威慑他派的器物……”

未等它说完，少年猛地拿起对方，眼中充满了怒火。

“即使你再生气也没用，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不会。”石像这时倒十分平静，“你要做的，是和他们同流合污，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余原面露疑惑。

“你可以变强，成为仙尊或魔尊，变得比当年的洗尘仙尊还要强；可双拳难敌四手，皇帝也得看重臣。”

心中的怒气似乎消失了，少年放下石像若有所思。

石像将桌上的秘籍往前推了推：“但第一步还是变强，起码要比上当年的洗尘仙尊。吾看你根骨奇佳，但修仙之路道阻且长，不如修魔试试？”

捧起秘籍，余原心中仍有顾虑。

若是被人发现自己修行魔族秘法，师尊会作何反应呢？

可若不变强，师尊何时能在这泥沼般的白虹观挣脱。余原心中有了答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赶忙将秘籍塞到储物戒中。

或许是出于心虚，少年面露紧张，犹豫片刻还是出门察看了。

只见何睿穿戴整齐，却没有佩戴寻花，快步朝暗云峰方向走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原不太想去理会对方。

但耐不住自己师父在脑海中催促：“快去！有你后宫的重要剧情。”

小声哀叹，他还想先熟悉下魔族秘法呢。

对方是步行，少年也没有御剑，远远跟在其身后。

来到暗云峰前，何睿自然而然地走进结界内，似乎没有丝毫阻碍。

难道今天那帮崽子偷懒了？没布结界？余原见对方走远，赶忙跟了上去。

“砰”额头撞上结界，发出声响。

揉着被撞疼的位置，少年在内心抱怨：他怎么就走进去了？这结界专门对付我一人是吗？

仔细观察了下结界，石像道：“这种低级的结界也就只有你能撞上了，吾当年挥挥手就能将其击成碎片。”

“卧靠，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你出门的时候，吾跳上了你的腰带。”

“卧靠，原来你会动啊！那昨天晚上……”

“吾对你一点也不感兴趣！还有你昨天不是穿衣服睡的吗？”

“卧靠！果然……”

看不下去二人在这里【卧靠卧靠】的，师父在其脑海中大喊：“够了！人都跟丢了！”

转头看去，果然不见何睿的踪影。

【现在怎么办？】

“穿过结界，然后去女弟子宿舍。”

【怎么穿过结界？】

师父没有回答，余原鬼使神差地看向石像。

“看着吾干嘛？”石像问。

抄起石像，少年用力朝结界掷去。

果不其然，石像被弹飞，掉落山崖。

看着飞远的石像，余原在脑海问：【现在怎么办？】

“有的时候老夫都怀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转过身，少年研究起结界，惊奇地发现结界还真被砸出一个小洞。

沿着小洞，他一点一点地将结界撕开个半人高的洞口，勉强挤了进去。

行吧，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起码目的达到了。

一路小跑来到暗云峰女弟子的寝舍，寝舍前的演武场上，何睿正和何梦兰争吵。

“……你走得比我晚，难道不知道我就在白虹峰上吗？！”何睿质问道。

对此，何梦兰闭口不言；暗云峰的几位弟子走上前，想要将何睿拉走。

何睿乃是掌门座下弟子，压根是这些外门弟子不能比的。

他双臂一震，将身边的弟子震飞，上前想要拉住何梦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