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放缓了语气，问道：“明兰，你们院子里是不是真缺了东西？要说实话，你小娘现在还怀着孩子，若真的短了缺了什么，一定要说，否则影响到你小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明兰扭头看向卫恕意，卫恕意摇摇头，示意明兰不要胡说。可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行事，不就表明了她们确实受委屈了吗？
王萱皱了皱眉，没理会卫恕意的动作，继续对明兰使劲儿，“前阵子家里忙着你大姐姐的婚事，后面的事情难免有懈怠，六丫头是个聪明孩子，若发现了家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其他人才能改正呀。”
明兰很是犹豫，抬头看了看卫恕意，又看了看有些卷边的袖子，最后咬着嘴唇，像是做了重大决定，狠狠地点了点头，“大娘子，我们院子里的东西真的不够，吃食不够，炭火也不够。”说着明兰的眼里噙着泪花，“晚上冷的直发抖，我和小娘抱着才能睡。”
王萱皱起眉头，不应该啊，份例就算有所克扣，也不该差这么多。
盛紘看了王萱一眼，“既如此那该要好好查查了。”
“是呀，是该好好查查。”王萱语气平淡，“三个小妾，两个没怀的不缺东西，反倒是怀了子嗣的被克扣了份例。这知道的说我做事粗心，疏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大娘子的，嫉妒成性，见不得家里的小妾有孕，想害人性命呢！”
这话说的屋里众人心下一咯噔，平日里大娘子待人还算宽和，做错事，罚肯定是会罚的，但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都会给改正的机会。但若是真惹到大娘子了，发作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听大娘子这话，是真的生气了。几个心里有鬼的管事，大冬天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跟着卫恕意过来的丫头小蝶，听了半天，觉得王萱是不相信他们院里被克扣的事，跪到地上哭诉道，“大娘子我们院里的份例真的不够用。”
王萱的注意力被小丫头拉了过去，抬头看了她一眼，拿起账册，看了看上面的签字，又看了看跪在正中的丫头，“你是卫氏院里的管事丫头？”
“是，奴婢小蝶。”
“是你代你们小娘领的份例？这册子上签字画押的是你吗？”
“是，都是奴婢领的。”小蝶点头确认。
“那你在签字的时候没有确认数量吗？”
“清点过，数量确实对。可是......”小蝶着急道；“可是给我们院子的东西都是坏的。”
“坏的？”
“是。大娘子，每次送到我们院里的东西，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蔬菜瓜果都有磕碰，根本放不住，没两天就坏了，肉食也是别人不要的边角料，衣服布匹更是有瑕疵的旧布料，一扯就容易破损。”
王萱看向负责发放份例的婆子，“怎么回事儿？”
那婆子站出来，行礼道：“大娘子容禀，家里的的货品，粮食瓜果一类都是咱们家自己庄子上产的，粮食还好些，总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可瓜果蔬菜这些当季送来的，总有磕碰和损耗，数量也没个准数，今儿有明儿没的，尤其到了冬日，存下来的完好的瓜果更少了。”
“这不是理由，往年都够，今年怎么就不够了？”盛紘开口问道。
王萱微微偏头，瞥了一眼盛紘，这话问得，是怀疑她故意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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