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葳蕤轩，刘妈妈已经等着回话了。
洗漱完，王萱摆摆手让丫头们都下去了，“怎么样？事情打听清楚了？”王萱对盛紘不是很信任，站位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
“是。”刘妈妈回道，“问清楚饿了。与稳婆喝酒的是厨房上的关娘子，这关娘子是个会迎合的，对林栖阁那位很是奉承。”
“呵！”王萱接过刘妈妈递过来的暖手，感慨一句。“咱们家这位林小娘可真是会见缝插针！”有时候王萱都佩服林噙霜的搞事能力，哪儿来那么大精力啊？林噙霜不累，王萱都替她累了。
“还有呢？”
“卫小娘胎大难产，稳婆不中用，大夫也束手无策，他们院子里的丫头想上街另外找稳婆和大夫，结果被门子拦了。还是六姑娘自己钻狗洞跑去街上请人的。”刘妈妈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怕不是林小娘做的，手段也太糙了！不像林小娘的风格啊？
“六姑娘领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又被门子挡在门外了，门房以主君不在家，家中无人做主为由，硬是不开门。”
王萱冷笑一声，“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刘妈妈，派人将关婆子和门上那几个人都绑了送到前院去。”
“是。”刘妈妈应道，应完又有些迟疑，“大娘子......不提林小娘的作为吗？”
“哼！”王萱嗤笑出声：“有用吗？主君若想处置林氏根本不需要咱们去提醒，若不想处罚，你就是将证据摆到他面前，主君也有的是办法为林氏开脱。”
“那，大娘子，这事儿往下怎么走？”
拢了拢暖手，王萱语气平淡道，“将人送过去，不是为了处置，而是为了给主君看，是为了告诉主君我知道事情始末。我不是傻子，没有被他两三句糊弄住。”
王萱看向刘妈妈，“我接受主君的说辞是因为我大度，我识大体，我为盛家名声考虑做了妥协。”
“是，奴婢明白了。”刘妈妈越听腰弯得越低，大娘子和主君这些年，越来越不像夫妻，相互计较的太过了。“只是就放过林栖阁的话，怕是后面林氏会闹得更难看。”
“我也想一棍子打死林氏，可这次的事儿，除了林栖阁插手，怕是还有其他暗手。”王萱眯眼沉思，“先按兵不动，看看后续发展再说。”
刘妈妈疑惑地看向王萱。
王萱点破其中关键，“你被事情打蒙了不成？卫氏那儿那么多的不合理之处，你都没看到吗？”
刘妈妈跟着王萱的思路一捋，还真发现了不合适的地方。卫氏不是头胎，是已经生产过的妇人，孕期忌讳一类的事情都是知道的，况且大夫和伺候的嬷嬷都提醒过不可过量，可卫氏就是能当听不见，硬生生将孩子养大了，可见是成心的。要这么一想，卫氏是自己找死啊？！
这么想着，刘妈妈都觉得不可思议，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人会故意寻死吗？
“行了，你也别想了，人和人的想法天差地别，理解不了不要强求。”王萱摆摆手，吩咐刘妈妈道，“你只管将人送过去，其他事情就别管了。至于主君要如何处置林氏和卫氏，咱们看着就是了。”
刘妈妈应声出门，走到门口，“等等。”
王萱叫住刘妈妈，最后还是没忍住，“你提醒主君一句，人命关天！”
刘妈妈等了好一会儿，见王萱没有其他话了才往外走。
屋里只余王萱一人，王萱怔愣地坐在椅子上，无悲无喜，木木愣愣，脑袋好像都空了。一直到掌灯时分，有丫头进来点灯，灯光刺激地王萱才回过神来。
“杀人偿命”几千年来最为人熟知的规则好像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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