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盛紘意见不同。
“女子是该读些书,但墨兰几个也年岁也确实大了,再和外男一起读书,名声不好。母亲若是赞同,咱家再请个女夫子回来就是。”
“读书是为了长见识,又不是真读那两页字?”老太太不赞同,“咱们家有最好的大儒授课,还要请女先生,你可是看不起庄学究?”
“不是,怎么会?”
“女子在家的时间不长,最轻松的,也就做姑娘的这几年。几个丫头跟着哥哥们读了这么些年书,在她们出嫁前,歇歇也好。”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太太指着盛紘痛心疾首道,“你只想现在让她们松散些,怎么不想想将来?在家学了本事,将来到了婆家才能应对自如,不至于受委屈。你是她们的父亲,该让她们多学些本事才对。”
盛紘是强辩不过老太太的,正反话老太太都有理由,再说盛紘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期望和齐家顾家联姻的,于是半推半就的,三个姑娘又回课堂上课去了。
王萱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看了一场戏,离了正厅,回头看向寿安堂,真该感谢这母子俩还将她当成盛家大娘子,有事儿还能派人请她来旁听!
摆了摆手,示意刘妈妈回去,随他们母子去吧!出了事儿,就好玩儿了!
几个姑娘真就又回去上课了。
这日,康平过来给王萱请安“姨母,今天课上庄学究给我们出了一个策论题,侄儿觉得有些不妥,姨母该看顾一下课堂外的几个下人,有些话不能外说的。”
王萱瞬间明白了康平话里的意思,“今天庄先生让你们论述的题目是?”
“庄先生问,立嫡长乎?立贤能乎?熟嘉?”
“好,我知道了。”王萱心累。老皇帝没儿子,且年事已高,如今汴京最热闹的事情莫过于皇储之争。
王萱不觉得皇位继承有什么可辨的,反正历史上大宋的皇帝质量普遍偏低,对应的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皇帝老儿也不怎么样。再对比一下,历史上的其他皇朝,都是到了末期,皇家皇帝才会出问题,这个朝代倒好,还处于皇朝鼎盛时期呢,皇帝都能绝嗣,也真是好笑。
不过想想开朝时候的兄终弟及,皇帝接连无嗣频繁过继的闹剧,以及不拉个谱系都搞不懂皇位继承顺序的混乱,这朝代也确实亘古未有!
老皇帝断子绝孙,没了传承,最着急的不是皇帝老儿,反而是下面的臣子,天天催着皇帝过继嗣子,等群臣好不容易说服了皇帝,找来两个合适的人选,这俩继承人又闹上了。
邕王兖王的储位之争,从朝廷到市井是议论纷纷。
不过这事儿百姓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离朝堂远,说两句话谁也不会在意。但盛家不同,盛家是官身,尤其盛紘在朝堂上还有点小权利,事情就麻烦了,一个不注意就是表明态度,站队了!
若讨论无果,没有定论倒也无妨,最多有人骂盛紘一句油滑,盛紘是小官,没人刻意引导不会引起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