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主君选的也不成样子。”摆摆手,示意盛紘收一下诧异的神情,王萱解释道,“主君看重那书生的文采没错,可你选女婿,好歹看一下家世呀,就算不找门户高的,至少别亏待自己女儿呀!墨兰好歹是主君你疼着长大的,嫁给贫家子弟,你就一点不心疼?”
“怎么不心疼?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吗?”盛紘是真犯愁,几个女儿的婚事,他也就愁过华兰和墨兰。“所以才请大娘子也帮着看看。”
“没有。”有也没用,林噙霜不信她。
话题又绕了回来。
盛紘有些难以启齿,一个劲儿偷瞄王萱。
“主君有事儿不妨直说!”
“嗯,你,你看梁家的婚事真不成了吗?”
王萱诧异看向盛紘,“主君又被林氏两句话绕的找不到北了?”
“不是,我也是觉得伯爵府的婚事推了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你看梁六郎虽然做事混账了些,但相貌堂堂,家世也好,就算将来不能承袭爵位,也是万贯家财,这样的好亲事,有个小缺陷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不然咱们家也配不上伯爵府不是?”
“那,那个怀孕的妾室怎么办?”
“霜儿说了,墨兰能接受庶长子。”
“她能接受,吴大娘子还不接受呢!吴大娘子看上的是明兰,可没看上墨兰,主君你要真想要这门亲事,不该和我说,该去和老太太商量,看老太太是不是同意将明兰嫁到梁家去。”
这下盛紘也无话可说。
王萱见盛紘不走,还在一边坐着膈应人,干脆将查到的梁家的内情全部说了。
“梁六郎那个妾室,可不是一般人,是梁家大嫂娘家的表妹!”王萱看向盛紘,语气意味深长,“主君可从这里品出点什么来?”
盛紘若有所思。
“梁家内斗得厉害!这大房是庶长子,与吴大娘子生的不是一根藤上的,梁晗是因为爵位的事儿受了波及,才被塞了这么个妾室。”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梁家是伯爵府,就算子孙不争气,慢慢滑落好歹也能再维持几十年富贵,可这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内斗。想毁掉一股势力,从内部瓦解是最快的。”
“若梁晗真只有庶长子的问题,对盛家来说梁家也还真算是门好亲事。可这家族内斗的事情都快摆在台面上来了,梁家内部的混乱可想而知,梁家的体面能维持到哪一天还真不一定!”
“不巧的是,现在正是储位更迭之时,内部争斗之下难保没有人狗急跳墙去博一份从龙之功?”
“嘶~”激动之下,盛紘拽掉了两根胡子,“那就算了。”
“是呢。”王萱点点头,又来了一句重拳,“权贵人家这些年豪奢攀比,银钱花得如流水,好些人家内囊早就空了。梁家面上还好,可内里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富裕,而且梁家将来肯定要分家的,梁六郎不是吴大娘子的长子,就算得吴大娘子偏爱,按礼制也分不到多少东西。”
“墨兰嫁过去,吃饭应该不愁,平安也能得到,可若想富贵,过花团锦簇的日子,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