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端倪（二）

出乎意料的是，付烟来找莫苒盈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大晚上的时候来找她。叶梓说的没错，视觉冲击很大。哪怕在她刚来的时候叶梓给她做过一次实验，但她依旧还是被吓到了。

外面走廊的灯本就没有房间里的亮，付烟又是背对着光的，她的头发披散着，有大半遮住了脸颊，露出的那部分又因光线的原因惨白得不像人，再加上她眉目间的忧怨，更像是来索命的女鬼了。

大晚上的，莫苒盈被吓到呼吸一滞。她现在觉得总部这个门会变透明的设置不太合理，起码也要把门的边框留下来啊，整扇门都变成了透明的，好像下一秒外面的人就能进来。

莫苒盈平复了一下呼吸，打开门，“进来吧，有什么事吗？”

付烟略一点头，进了房间。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去禁书区吗？”

莫苒盈有些疑惑，“你想找个人和你一起去吗？”

付烟抬眸看着她，“一半吧，你难道没有疑问吗？”

莫苒盈立马想到之前出单人任务时她想到的几个疑点，但她还是试探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出任务时我发现有的怪物不对。”

莫苒盈：“没有异能，但有和技能相似的能力的怪物吗？”

付烟微讶，“你也碰见了？”

莫苒盈没有隐瞒，“两次。”

付烟继续追问：“在哪里？是不是离那里很近？”莫苒盈点了点头。付烟沉思了一会儿道：“是不是你也有那种想法？和辐射一样？”

付烟能这么快发现是莫苒盈没有想到的，可能是因为她是变异精神系吧，但是付烟也才加入总部不到一年，出任务也不该是这种。

莫苒盈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付烟只是说她碰见的也不强，最多会干扰一下。莫苒盈却感觉付烟对她隐瞒了一些东西，不排除付烟没有验证它们的可能。

莫苒盈：“你说这些是觉得人多了可以获准去禁书区吗？”

付烟点点头。之前和守进行的对话，她敏锐地感觉到守对她要去禁书区这件事并不是持有阻拦态度，可能是认为现在还不能去。付烟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去。她总能用别的方法验证自己的猜想。

但是……

付烟看着莫苒盈喃喃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莫苒盈没有听清付烟说了什么，她问：“什么？”

付烟笑了笑，她的五官适合微笑而非忧郁，每次笑的时候她都会给人一种单纯美好的感觉，让人的心情也变好了，“感觉你和他们之间关系很好，小队都是这样吗？”

莫苒盈只当她是融入不了他们，毕竟她也才来了一年不到，而且一直都是一个人出任务。

莫苒盈心里也泛起了怜悯，付烟是不可能加入他们小队的。因为与他们磨合不了。而其他的小队也是成立了一段时间，突然加入也很难融入，更别提付烟的性格摆在那里。于是她安慰道：“差不多，但是没关系的，我当时也是中途加入的，现在约他们关系也很好。”

不是的，付烟想。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种情况是不对的，看着莫苒盈，看着她眼中的关切。自己和她不一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她是被偏爱的。

尽管这偏爱不易察觉，尽管这偏爱源自未知的过去。

*

作为具象系，陈问每天都会去总部摸墙，这是他的指导员给他的任务。

总部的墙上有异能加持，因此想要具象出一模一样的墙，先要弄清楚异能是如何加持墙的。现在陈问已经能在脑中想象出墙的触感，只是异能如何运行还不太清楚。但是上次莫苒盈教过他后，他隐隐已经有些头绪了。

现在他又开始摸墙了，只是让他有点奇怪的是不同地方的墙异能波动好像不一样，比如现在他触碰的这面墙异能波动好像更强。但他也不太确定，他到底不是精神系，做不到莫苒盈那种程度。

事实上几乎没有具象系会像陈问这样。他们也会有类似的任务，但是他们基本都是去图书室查资料最多去感受一下触感。尽管最后他们所具现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和实际一样，但内里却是大不相同。

因为具象系指导员并不会严格要求他们，再加上让他们具象的东西都是没有攻击力的，所以大部分人也就敷衍了事。这样他们也能更快学习下一块内容。

不过反正他的指导员也没有限制完成期限。陈问就细细琢磨。

正当陈问闭眼感受异能波动时，他听见了脚步声。

通常情况下，来人应该是直接掠过他才对，但今天不知为什么来人停在了他身边。陈问睁眼发现站在他旁边的是林凛辰。

他和林凛辰关系并不深。总部内的人都是与小队内成员熟识，很少会与别队的人关系亲近，相同异能除外。

“我想请你帮我具象一样东西。”

陈问看了他几眼，很好奇他为什么找自己，因为他并不是最厉害的具象性。但他也没多想，正好他也想回报莫苒盈为他解惑的情，帮她队友也算间接帮了莫苒盈吧。

于是陈问点头，“可以，去训练室吧。但我不一定能做到。”

林凛辰笑了笑，“没关系。”

见到暗影的第一眼陈问就知道这把匕首不简单。因为他的攻击方式的原因，所以他特意研究过刀类武器，但这种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看起来像是比较柔软的材质组成，但是碰上去的触感又不太对。

陈问皱眉，“这是什么材质？”

“影子。”

“？”

陈问满头问号的看着他，“影系还能做到这样？干脆你们来代替我们得了，具象系真的不是人……不对，跑题了。既然是影子，那不应该你自己就能做到吗？”

林凛辰：“我做不到这样。”

陈问又闭眼摸了一会匕首，似乎有了什么思路。一只手开始出现一团黑色的东西。随着陈问的控制变成了一把外形与暗影相似的匕首。

陈问比较了一会儿，又将那把匕首抹除了，“不太对，我不了解这把匕首的异能是如何构造的，你自己凝一把给我看看。”

虽然使用影杀时暗影会替代普通匕首，但是林凛辰也可以控制使用哪个。

陈问又仔细观察了两把匕首，眉头越蹙越深。良久，他道：“两把匕首的异能构造不一样。”他指了指暗影，“虽然我还是不清楚异能是如何构造的，但我能感觉那把匕首与你的有很多不同，走的不是你那条路子。”

林凛辰收起两把匕首，冲他点点头，“谢谢。”

“很抱歉没能帮到你。”

林凛辰温和的说：“其实我猜到了这个结果。”

“嗯？”

“因为我是影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