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嚎了,他吃的是安慰剂,那一排全是!”躲在药房最里侧的工作人员探头提醒道。她身上的白大褂为她的话增添了极大的可信度。
“是吗?”亦苒听懂后,直接一巴掌扇在山瑄脸上。 动作干脆利落并且力道十足,听这响亮的声音就知道其中多少有点愁怨……
山瑄白净的脸颊上很快浮现出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白与红的交织在安详从容的脸上,显得滑稽可笑。
可是没用,山瑄依旧是死一般的了无生气。
若不是还有正常的呼吸,贺佳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不察放错了药品……她开始回想上午摆药时有没有阴差阳错。哪怕就那么一瓶?
脑海里有这个念头时,手已经习惯性地捡起散落的药瓶。等看清药名时……
“……”所以他为什么没醒?没痛觉?
贺佳怡听见更响亮的巴掌声后,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默哀三秒。
这不,已经是第三个巴掌。
贺佳怡将药瓶向亦苒处抛去,熟练地换上自己面对病人的耐心和亲和。她显露标准的微笑,语气平和而温婉地建议:“亦苒,进入深度睡眠的因素很多,其中就有……”
“……”亦苒扇得手掌火辣辣的疼,被异物砸到后便顺势停下。耳边是烦杂的嗬嗬声而更跟令她烦躁的还是贺佳怡的不知所云的解释声。
“睡睡睡!你不是刚睡过吗还睡!
跳楼没跳成,害得那么多人淋雨!你是怎么睡的着的? ”心头无名火愈演愈烈,亦苒说完还有些精神恍惚,连自己已经把贺佳怡错认成山瑄在摇晃她肩膀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我闭嘴,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贺佳怡察言观色,在加上长年累月的工作经验很容易就发现她好像处在躁狂发作的边缘。
她说完就认命地看着亦苒躁狂发作严重到陷入幻觉,沉浸在自己思维奔逸而临时架构的世界。
“为什么要跳呀,你的咪咪我听到它说要混进来找你的呀!它混的可好了,跟它的小弟狸花猫可是喊我们是一群没用的憨憨。”亦苒松手难以置信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一边缓缓后退还一边愧疚地继续说:“可它是虎崽子耶,我只是好心地报警让它去该去的地方而已……”她好像知道自己对咪咪而言做的不地道,说到后面声量愈发低沉含糊不清。
“……”贺佳怡听着话想起了半月前有人报了假警,说是一只橘猫被认成老虎……警察来后反而见怪不怪地让我们医生注意病人的病情是否严重。
何幸可是我们院最好的医生,他诊断过的亦苒应该不会病情加重,可是现在这状况……
“亦苒?”贺佳怡看着情绪不稳定的亦苒,一时一不知怎么处理。只好试着唤她的名字,试着让她自己恢复神智。
“……”山瑄悠悠转醒,眼前被暗红模糊了视线,看什么都血濛濛的。
本就闵亮刺眼的白炽灯泡变得暗红扭曲。不是圆润饱满的光晕而是棱角分明略有分别的射线衍射。离光源近的越红而离的远的就还是越接近正常的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