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也不挣扎,顺势就抱住了对方,绷紧的手指扣在后背上,掌心的温度似乎要烧穿了对方的整件衣服,这是真真实实的感觉。
这里没有别人,不过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桌子,多少还是没有身体直接接触来得过瘾。
拥抱过后,谢琛眼神中含有一丝意犹未尽,对方身上的温度实在太过热烈,隐隐约约中烧得谢琛心中难受,犹同一朵绚烂的颠茄玫瑰,致命危险的诱惑。
坐下来后,沈纪云继续给对方剥起了虾肉,轻道:“你吃饱了吗?”
“还没有,我没吃多少,你要喂我么?”谢琛调侃道。
“好啊,你求我”,沈纪云给对方使了一个迷媚的眼神。
谢琛故作可怜,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眸子里水光敛泛,带着些剔透,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击。
“求你”。
“不够,看上去不够真诚。”
“求你啦,云云,好不好?”
谢琛特地将脸凑了过去,那副完美的容颜就这么赤裸裸地看着沈纪云,头上飘逸的长发更是点缀,将整体气质提升一个层次。
刚刚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引得沈纪云一时走神。
“好……你快坐好吧。”
沈纪云小心地取下
沈纪云剥下一块晶莹剔白的虾肉,用手很小心地塞进谢琛嘴里。
“好吃吗?”
“好吃,只要是你给我的,什么都好吃”,谢琛含眸浅笑。
“不怕我哪天想报复你给你下毒?”
“你不会的”,谢琛神情很从容。
“为什么?”沈纪云投过来好奇的眼神。
“因为我们云云啊,就跟天上飘着的云朵一样,软绵绵的”,谢琛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眼神一直没从对方身上移开过,“容易心软”。
容易心软?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戏她,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驳回去,因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点,如果对方是个男的,这么跟自己说话,桌子估计掀翻了,但对方是谢琛,说这些话出来的时候,自己还莫名有些害羞?
轻咳了几声,沈纪云立马恢复严肃的状态:“可能吧,你还没跟我说,你是做什么的呢。”
谢琛缓缓将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我呢,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一名设计师而已,也就是一名高定师,专门给别人高级定制衣服。”
“那你怎么还说你和周围人不一样?”
“是啊,我确实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GF吗?”
“嗯…没太了解,但是我知道很多明星艺人穿的很多高级服装都是在这家公司定制的,应该算是挺出名的吧?”
“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有,你知道谢广深吧?GF的老板。”
“知道,难不成,你是……?”沈纪云的眉头蹙起,不过表情管理很得当,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
“他的女儿”,随后谢琛又继续解释,“不过现在他和我没关系了。”
前一句话沈纪云感觉还可以接受,后半句彻底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沈纪云问道。
“闹了一些矛盾,我被赶出去了”,谢琛挠了挠头,“不过,云云你怎么表现得这么淡定啊?”
沈纪云睁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对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心中酝酿了一下才说出口:“其实我还是有一些震惊的,但是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表现得很浮夸吧?”
谢琛有被对方强大的定力震惊到,但凡在生意场上,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都来争先恐后的拍自己马屁,又是送礼又是嘘寒问暖的,这些都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东西。
第一次见会有人这么淡定地跟自己讲话,也算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去家庭背景,只是一名普通的设计师而已,和你一样,给别人打工,好不到哪去。”
沈纪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还挺幽默的,不过啊,就算你是他的女儿,那不也是我的朋友吗?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严重的事,原来是这个啊。”
谢琛微微一怔,眼中流穿过一抹委屈:“我只是怕你离开我,仅此而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开玩笑的,我其实很感动你会为我着想,光是这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来,再吃最后一口肉,我们准备走了”,沈纪云剥好最后一个小龙虾,喂到对方的嘴里。
此时谢琛心里百感交集,一切都和自己预想中的大相径庭,她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多了,拒绝人际交往的同时也让她失去了一些美好情感。
“吃饱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好。”
在回家路上,沈纪云坐在副驾驶上,侧着脸,靠着车窗,感受着风吹的快意,路边孩童嬉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像正常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地生活了,大部分都是在自我压抑中度过。
自从那场失忆后,知道自己被亲生父母所抛,她亦心灰意冷,即使养父养母对她很好,但是童年缺失的安全感,永远补不回来,心中仍有一块地方,永远填不平。
但是此时此刻,和对方待在一起,这种感觉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很安心。
她望了望外面的风景,又看向了谢琛:“谢琛,你有男朋友吗?”
话音刚落,沈纪云就后悔了,该死,她怎么突然问出这个了?这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而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那你有吗?”谢琛语气很平静。
“当然没有,在你之前,我从来没和任何一个人主动来往过,即使是班上的同学。”
“那我也没有,在你之前,我也从来不会去主动关心一个人,即使是我的父母。”
一提到父母,谢琛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童年,她对他们没有爱,只有无尽的恨,以前的谢琛早就死在了上大学的时候,现在才是真正的自己,努力工作挣钱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有安全感,她不想再成为一只笼中鸟。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开口道:“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我只是他们用来赚钱和挣面子的利益工具而已,拥有再多的名声和华丽的外表去修饰,我不过也只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金丝雀罢了,在读大学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自由,从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