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女侠还会医术?”
“行走江湖,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苏无名问出了心中疑惑,站在一边,为崔乐之让出了一条道路,费鸡师打开布包,里面的工具虽吓人却也实用
箭头入体的时间太长了,血肉模糊与衣物相连,崔乐之就帮忙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映入眼帘,伤口已经乌黑一片
“呀,还真用了毒,这下可就不止取箭头这么简单了,咱们谈谈吧”
卢凌风三人谈论时,崔乐之已起身到烛火旁边烧小刀了,等再回来时,正看见费鸡师冲卢凌风的伤口处喷酒
酒水刺激着伤口,疼得卢凌风攥紧了拳头,额头直冒汗,费鸡师起身想要去拿些东西,却看到崔乐之将已烧好的割肉之刀与剜肉之器递到面前
“哎你这小娘子聪慧,确确实实有些天赋啊”
崔乐之笑笑没说话,让苏无名上前抓住卢凌风受伤的胳膊,自己则是避嫌不去看之
时间缓缓流动,一分一秒间过去,床上昏睡过去的卢凌风满头是汗,崔乐之小心翼翼的擦拭
一边的苏无名倒是在与费鸡师讨论那奇香的来历,又过了半响费鸡师拿着一盆冷水,走了过来
“小娘子让开些”
一盆冷水泼在卢凌风脸上,一个猛起身从床上惊醒,崔乐之虽及时躲开了但还是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不少
反应过来的卢凌风微微抬手活动了受伤的肩膀
“哎可不能用力活动啊,剜下好大一块肉啊”
“是啊中郎将,看得苏某是心惊胆战的”
卢凌风回忆昏睡前的经历,猛的从床上起身,这举动把在旁边整理衣摆的崔乐之可是吓了一跳
“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谢费神医崔女侠的救命之恩!”
崔乐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费鸡师在推脱神医这个名号
“别别别,神医两字我老费可受不起…”
“这么重的伤,一夜竟能康复至此,果真神医也,有何受不起?”
苏无名一直在观察卢凌风的动作,见到他下床时还不免为他担心,看到他这副样子那费鸡师还真是神人也
“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叫我了”
费鸡师突如其来的呵斥让人有些发愣,可能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吧,而却又转身对卢凌风笑脸相迎
“我混迹鬼市,中郎将叫我鬼医我还能勉强答应”
几人姗姗一笑,相视无言,却都有爱才之神色,只是可能对人不同而已
几人收拾收拾便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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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县尉!苏县尉!”
元来一瘸一拐快步向房中走去,那老奴跟在后面想解释些什么,可为时已晚,元来已冲进房中去
看见苏无名正在案桌前写着什么,元来一愣,却被暗处某人将举动尽收眼底,苏无名看见时赶紧上前扶住
“元县令,这么早毗邻此地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吗”
元来装出欣喜模样“听说贤弟为了探破命案夜探鬼市,为兄担心的很啊”
苏无名装起了糊涂,如实向元来告知了将下属一十九人借给了金吾卫,而自己却因贪杯睡得早了些不知道昨夜发生什么了
“胡说!昨夜我见捕手尽数而出,就来此间寻你,你根本不在难道不是去了鬼市?我与你兄弟相称,你竟有意瞒我!”
元来难得发起大怒,苏无名很是尴尬,半晌赔笑
“小弟不敢,只是两探鬼市,案情毫无进展,还险些丢了性命,这才难以启齿啊…”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苏无名就将元来送出门去,待再回来时,崔乐之已从暗处出来,一阵鼾声响起,原来是那费鸡师
“苏先生,这元县令…”
苏无名示意崔乐之不要再说下去,避免隔墙有耳,一袭布衣揣度朝廷命官属实是大罪,若有人拿此大做文章麻烦可就大了
崔乐之上前拍了拍费鸡师,示意他赶快醒来,有正事要办,三人成行去拜访西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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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乐之与费鸡师换上衙役的衣服,跟在苏无名身后
“拜见苏县尉,康令去巡市令,我现在去请”
“不用,我等他”
话毕,径直向院子里走去
苏无名假装散步,从那小吏的口中套话吸引注意,身后的崔乐之便跟费鸡师一起确认这花草是否是返魂香原料
两人对视一眼,费鸡师上前去趴在苏无名耳边告诉他发现,崔乐之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折了几只放在袖口
“怎么把客人带到这里来了?”
身后传来声音苏无名连忙迎上前去打圆场,向康元礼讨要几只花,却遭到婉拒
“这花虽重在西市署,却是替别人种的,我做不了主啊”
“哦?谁能请得动康令替他种花啊?苏无名愿闻其详”
“是个商人,说了你也不认识…走吧”
崔乐之跟费鸡师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偷偷用眼神交流,她把袖口中的花漏出来给费鸡师看,费鸡师倒是有些想笑
想不到这小娘子竟如此狡黠
两人还想跟着苏无名再去屋中坐坐,康元礼停下脚步看了苏无名一眼,苏无名立刻心领神会
“你们两个,到署门外等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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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门,崔乐之偷偷的将花转移到费鸡师身上,两人笑了笑
“哎我老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在下崔九娘”
费鸡师撇着嘴摇了摇头,崔乐之有些疑惑
“鸡师公摇头作甚?”
“只是感概现在还有人起这么草率的名字,不过这个鸡师公的名号我老费甚喜啊”
“什么甚喜?”
苏无名从康令府走出,刚出来便听到这两人相谈甚欢,苏无名示意两人跟上,费鸡师炫耀着崔乐之从后院折的那几朵花,刚走出没几步,便遇上了卢凌风
卢凌风一身金甲,身坐高马,俯视着下面几人
“苏无名见过中郎将!”
“跟上”
话刚说完,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有些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