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鸡师带着崔乐之在屋里又是切又是磨又是拿火烧,活脱脱是把卢凌风这里当成药房了
两人在那屋中相谈甚欢,就差把酒结拜了
苏无名与卢凌风在院里谈论着关于崔乐之的事情
“中郎将现在还不觉得那此女熟悉吗”
卢凌风听出来苏无名这是话里有话,仔细在记忆中回想此女的记忆,确还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呢
苏无名刚想开口,费鸡师拿着一个小石罐子出来了,崔乐之紧随其后,是彻底打断了苏无名想说的话
“快闻闻”
苏无名从怀里将那红布取出,放在鼻尖一嗅,转手递给了卢凌风让他也闻闻
“哎不是我说,苏无名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护卫,倒是跟我老费颇有缘分呐”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跟鸡师公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崔乐之将费鸡师哄得开心了,慢慢熟络,费鸡师作势要回去喝酒吃鸡,却被苏无名给拦了下来
“这是干嘛呀苏无名”
“苏某只是好奇,您老一直生活在鬼市是怎知道这奇香的”
费鸡师看了看旁边如同透明角色的崔乐之示意她说,毕竟自己在屋里可都被她问过一遍了
“鸡师公的意思是说那个所谓的商人就是阴十郎,阴十郎在鬼市自称是鬼,用这返魂香保持肉体不腐,而鬼市正巧无阳光,种不了花草因此才找的康令”
苏无名与卢凌风面面相觑,苏无名又从桌子上拿起花,目不斜视
“若是这返魂香的原料都在长安城内播种,那西域幻草又当如何?”
卢凌风被点醒,倒吸一口凉气,这西域幻草在前隋时期就被列入了违禁物品,想要从外地运进长安着实不可能
“所以这西域幻草应当在长安城里种下,我说的对吗,苏先生”
崔乐之插了一嘴,心里像是有了猜测,连金吾卫都忽略了的地方……
“正是”
这些害人的毒草竟被人种在长安城内,卢凌风作为金吾卫中郎将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
此时郭庄冲了进来
“中郎将,大将军来了!”
反应过来的崔乐之立马躲在帘子后面,郭庄口中的大将军便是陆仝,卢凌风的顶头上司,他在公主身旁见过自己,若是现在出去,恐怕会暴露身份
卢凌风起身迎接,事情来的匆忙,令人没法注意崔乐之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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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拜见大将军!”
卢凌风快走几步,单膝跪地行礼,胳膊却在不自觉的抖动,习武之人一下便能看出来那是受伤了
“你受伤了?”
卢凌风一愣,随即摇摇头,却没成想陆仝抬脚踹向卢凌风抱拳的胳膊,下意识的举动让卢凌风闪身一躲,却被陆仝抓住反方向一拧,伤口往外滋滋冒血
一阵剧痛袭来,卢凌风再次单膝跪地,鲜血慢慢染红了衣袖
崔乐之透过缝隙看过去,不免有些惊叹陆仝的心狠手辣,要是不抓紧止血的话,恐怕这胳膊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陆仝开口训斥,责怪着卢凌风的莽撞,害的金吾卫损失三名将士,自己也受了伤,说是把金吾卫的脸都给丢尽了
“大将军……”
“你闭嘴!从今日起,你无权调动一兵一卒,闭门思过,等候处置!”
说话扭头就走,片刻目光也不曾停留,卢凌风就安静的跪在那里,陆仝走前下令禁止所以人去见他,郭庄更是被调去别处出任务了
崔乐之确认陆仝走出去后,悄咪咪的来到卢凌风身后作势要扶,卢凌风正巧起身,两人的额头相撞,呼吸声此起彼伏
崔乐之率先反应过来,红着脸跑开了,边跑边交代鸡师公早点给卢凌风止血
“鸡师公,请您帮卢凌风止血!”
话毕,便落荒而逃了,留下卢凌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卢凌风也懵懵的,回想起额头相触的感觉,心里竟有丝丝的悸动
旁边看破了的鸡师公暗暗的笑,趴着苏无名耳边说
“这中郎将艳福不浅呐”
两人笑了笑,没再说话,向前到院子里去扶卢凌风,把他带到了屋里,卢凌风隐藏起情绪
“昨夜钻出洞口,苏县尉可看清那高处仙长脸上所戴之物?”
苏无名仔细回想
“……方相面具!”
卢凌风认真分析案情,同意了苏无名之前的看法,这两个案子确实是密不可分
“哎呀!苏无名刚刚也是这般说辞!一模一样啊!”
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卢凌风看向苏无名的眼神中似有些不甘与妒忌
“中郎将所说的是结论,而我只是猜测,怎么能比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西域幻草”
“这个……苏无名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费鸡师明显是在挑事,苏无名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与卢凌风商量起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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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上出现了两人的身影,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人似都听见响动,朝对方那边看去
愣神之际,卢凌风想起今日下午的那番动作,顿时又红了脸,崔乐之轻轻笑到,没想到这威名远扬的未婚夫竟如此纯情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崔乐之缓缓向卢凌风那边走去,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我对气味敏感,要是不出错的话,这些植物就是长安红茶里的西域幻草”
“竟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种违禁之物,不过你为何在这”
崔乐之正准备找理由搪塞过去,一声惊呼袭来
“谁在那!”
说时迟那时快,卢凌风将崔乐之拥入怀中跃下高墙,躲在了杂物后面
崔乐之不高,但也算不得矮,正正好好得以趴在卢凌风的胸口处,耳朵贴近心脏,心跳声大的让崔乐之静不下来
不知到底谁的心跳那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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