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年冬,腊月初十,雪下的棉柔,如同无数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纷纷扬扬,把整个世界装扮成了银装素裹的仙境。
木屋前的男人来回踱步,脚步匆忙,眉头紧锁,时不时传来焦急的叹息声。木屋内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
王管家:“老爷,行程匆忙,里面的产婆已经是这个镇子里最好的了,别太担心,老爷”
男人转头怒视着这个管家:“不担心?如果里面躺着的,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担不担心!”
王管家瞬间没了声音,喘气都不敢大声,低头忙着跪下认错:“老爷,奴才失言了,求老爷宽恕”
男人这才平息怒火,挥了挥手
突然,一声孩子的啼哭声传来,打破了紧张又压抑的氛围
产婆欣喜地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对着门外的男人喊道:“恭喜上官老爷!喜得双生子,龙凤呈祥,天降祥瑞,又遇瑞雪,必是此命不凡”
上官杰没有说话,自己接过孩子,又让王管家多给些赏银,随后快步进入了木屋内,穿过屏风,床榻上的女人怀里还有一个婴儿,见到女人平平安安才松了一口气
上官杰:“阿柔,可还安好?”
温芷柔看着丈夫担忧的表情,淡淡一笑:“一切安好”
上官杰这才露出笑容:“阿柔,可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温芷柔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两个孩子的额头,说道:“男孩就叫少珩,望他如玉般清白透彻,不被世俗影响,女孩就叫她书忆,书忆即舒意,有我们在,所以只盼她过得舒心,畅意便好”
上官杰抱住温芷柔:“好,他们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王管家突然匆匆忙忙地进了木屋的边缘处,隔着屏风道:“老爷,老祖宗派人过来了”
刘妈妈在王管家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就进入了木屋,走到屏风后面,手中还抱着厚厚的外衣
刘妈妈:“老爷,老祖宗算着日子,猜到你们今日会回来,但是久等未归便让老奴带着人来接应,还带了这羊绒外衣”
上官杰看向刚刚生产完的温芷柔:“明日出发,夫人刚刚生产完,不能奔波劳累”
温芷柔看着上官杰摇了摇头:“相公,木屋更不好养身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还有羊绒外衣么”
上官杰看着温芷柔,皱着眉头,温芷柔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温柔浅笑,上官杰拗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叹了叹气
上官杰:“听夫人的,轻点移动夫人,我们即刻启程!”
下人们:“是,老爷”
然而,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老人家的头发杂乱不堪,甚至都结扣了,银白色的发丝上沾染着泥土,面容被乱糟糟的头发挡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他的衣裳就像是经历了风霜的老树皮,一层又一层,颜色暗淡得像是被岁月浸染过的泥土。布料薄得仿佛秋日的落叶,风一吹就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能飘走似的。
衣角上还挂着几缕不规则的丝线,就像是时间老人不经意间扯下的胡须,杂乱无章地垂在那里。补丁呢,多得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这儿一块,那儿一片,颜色深浅不一,形状也是五花八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裤腿儿更是短得可怜,露出了一截干瘪的小腿,皮肤松弛,青筋暴起,就像是古老的树根裸露在外。走起路来,衣衫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在低语,讲述着往昔的沧桑与不易。
他的鞋子也是脚趾露在外面几根,后脚跟全然暴露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支撑着自己走路
上官杰仔细打量过去,虽然他的衣衫褴褛,但是目光却炯炯有神,神采依在,眼中深邃,却又晦暗不明,上官杰一眼便看出,此人心思深沉,上官杰一直见此人不说话,又细细想去
自己是商人,随处奔波,虽然是大户,也是落地户,一查便知是谁,家在何处,而商户最怕的也就是这种人,不怕死却能搞死你的人,如今他上有老下有小,万是不能得罪他们,恐伤吾之家人,思来想去之后,下了马车王管家伸手要拦下上官杰,上官杰推开了王管家的手,对着此人行礼之后道
“吾妻今日喜得龙凤双子,多给您些福气可好”
见此人不语,上官杰亲自走到后面的马车上拿了些干粮饼子和一身干净的衣服亲手交在了他的手上,这时微风吹过掀起了马车上的帘子,突然间,此人眼神犀利的看向马车内的温芷柔,此时温芷柔正在逗着孩子笑,并没注意到他们,上官杰察觉到目光后挡在了此人前面,也挡住了他的目光,陪笑道:“在下内人”
此人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上官杰定睛一看,便知晓此人身份定不简单,玉佩质地细腻,色泽温润通透光泽,玉佩的纹理更是云纹状,雕刻工艺精湛,云纹栩栩如生,存在于这掌心般大小的玉石上,上官杰接过玉佩,仔细打量,云纹竟是凸起的,流苏也是上等的云纹锦所制,上官杰一脸不可置信,暗中细思
他的心中想着:此人来历定不简单
上官杰抬头,想将玉佩还于此人,只在抬头一瞬之间,此人便消失不见,他四周望去,只闻得一声:“赠与尔之儿女。”
上官杰脸色瞬间苍白,这时,马车内传来一声温柔亲切的声音:“夫君,怎么了?”
上官杰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上了马车,讲述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温芷柔也觉得此人不凡,如同仙人下凡一般,马车继续前行,上官书忆的小手突然抓上了玉佩的流苏,满脸欣喜,刚刚那个拦在马车面前的人,便在暗处看着马车离开
上官杰:“既然书忆喜欢,那便送给书忆,等回了府中再为他们两个重新准备新的诞辰礼”
王管家:“老爷,夫人,我们到了”
上官家的老祖宗见到两个孙儿时,笑得满脸皱纹,并为他们取了乳名,男孩叫阿元,女孩叫阿满,寓意只求圆圆满满。
百日宴上,兄妹二人抓阄,哥哥选了算盘,妹妹选了桃木剑,而那日的怪人又再一次出现,上官杰见到他时,丝毫不敢怠慢
但是男人完全不理会上官杰的招待,直奔温芷柔怀里的上官书忆而去,护院和仆人们想上去阻拦,但是让上官杰和温芷柔拦下了,男人走到上官书忆面前,一向认生的上官少珩居然没有哭闹,只是呆呆地看着男人接近自己的妹妹,男人轻轻拂过上官书忆的脸颊,轻叹一声:“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谁知晓,就因为这一句话,便激怒了一向温柔的温芷柔,一向温柔的女子此时径直转身,将女儿交给奶妈,向前一步。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温芷柔:“前辈,我不知晓你是何人,但是不可以如此言语,女儿身又如何,谁不是女人所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今日我不惜得罪前辈,是晚辈之错,如有怨怼,民妇一人承担!”
上官杰见男人再次伸手,便挡在了夫人面前,说道:“夫人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随后抱拳弯腰行礼
男人并没有在乎他们说的话,笑了笑,便扬长而去,众人也算松了一口气,但在临走前,男人给两个孩子留了两柄长剑,上官杰看着两柄长剑,一眼便认出了,一柄是云逸风的九霄剑,另一柄,则是他的弟子,凌霄的凌云剑,九霄剑是用星辰陨铁所打造,剑身修长而笔直,在光线下闪耀着光芒,时而如银河倾泻,时而似火焰舞动,剑身上镌刻着云纹与青龙,剑柄处镶嵌有九颗宝石
而另一柄凌云剑,剑身宛如天边最纯净的流云,凝结而成,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修长而挺拔,剑刃锋利无比,隐隐透出寒光。剑上刻有云纹,时聚时散,剑柄处刻有行云流水,无比灵动。两剑合璧则是九霄凌云,破空长啸
如今玉佩两柄剑全部现世,而三样东西全在他一人手里,心中难免升起异样,上官杰死死的盯住此人离去的背影,汗水浸湿了衣衫,直到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