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在侯府待了八年。
百里东君真在乾东城混成了小霸王,倒不是他武功有多强,而是仗着身份,在乾东城都是横着走。
出门不用带侍卫,自有一条比房子都粗大的白蛇宠物当坐骑。
需要打架的时候,就喊一声“天赐”。
以至于整个乾东城听到这个名字都毛骨悚然。
全家上下都宠着他,从小到大唯一吃过的苦,只有天赐压着他练武。
百里东君还有什么理由不豪横?
前不久,百里东君只留了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信上内容大概是说:
叶天赐,你惹到我了,我要离家出走,让你找不到!
但事实上,天赐每次都能很快找到他。
柴桑城,东归酒肆里。
才刚偷了家里的地契,从乾东城偷跑到柴桑城开酒肆的百里东君,这才开业第一天。
他看着第一个客人,讨好地笑了下说:“天赐,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门外站着的就是一袭青衣的女子,她面无表情,眼神肃冷,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叶天赐进来后,只看了他一眼,便审视般地打量起他旁边的少年。
旁边的店小二看着都不禁毛骨悚然。
“掌柜的,她谁啊?看起来,来者不善啊。”司空长风小声地问。
百里东君面上笑了下,“这是我朋友,叶天赐。天赐,这是我店里的小二。”
叶天赐面无表情:“哦。”
[一年到头能被拐骗八百回,还以为这傻小子又被谁给拐骗了。]
百里东君嬉皮笑脸地问:“你担心我啊?”
叶天赐:“没。”
说着,她走到百里东君面前,正要揪着他的衣领走人。
下一刻,楼上下来一个男人,底下周围也出来一伙人,这群人将整个客栈给包围了。
叶天赐站在百里东君身边,警惕地看着这群人里最强的一个。
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身上还穿着围裙,看样子像个屠夫。
“他们谁啊?杀你的?”叶天赐问。
百里东君想了下,说:“我无意中进了人家的地盘,他们应该是什么顾家和晏家的人。反正在这条街上的人,都得死。”
“他说得没错。”屠夫应了一句。
叶天赐不屑地笑了下,说:“杀他?他就是跟我诉一声在柴桑城受了委屈,别说什么顾家晏家,你们整个柴桑城都得被踏平。”
百里东君抱着手臂在胸前,冲着那伙屠夫,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叶天赐刚要出手,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姑娘莫急,看我的。”
她脚步一顿,抬头就看到楼上的围栏上,有个陌生男人撕了脸上的伪装,从上面跳下来到他们面前。
一身红黑锦衣的陌生男人先是用一指惊雷将屠夫他们轰飞,然后才回头好奇地看着天赐:
“你叫叶天赐?”
“你谁啊?”叶天赐不明所以。
“在下雷梦杀。”雷梦杀朝着她行了个抱拳礼,然后又说:“是柳月的师兄。”
旁边拿着长枪的司空长风满眼压抑不住的兴奋,说:“您就是北离八公子的灼墨公子,雷梦杀?”
百里东君和叶天赐不大关注江湖事,两人一同好奇地问:“很有名?”
雷梦杀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住,都习惯了别人对八公子的惊叹。
骤然一下来了俩没眼力见的,有点不习惯。
“有没有名不重要,你不记得柳月了?”雷梦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