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赐的动作干净利落,红纱裙随风飘扬,如同一个嗜血修罗,甚至原本干净的脸上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好几次差点敌人的武器就要砍到叶天赐,百里东君每每看到都觉得胆颤。
几番濒临绝境,都被叶天赐绝处逢生。
甚至在力竭之时,就要倒下的前一刻,叶天赐冲进了逍遥天境的最初境界。
打到最后,只剩一个马匪的首脑。
敌人见之,都被吓得当场尿裤子,叶天赐嫌脏,没靠近他,转而向着百里东君走去。
百里东君那时候完全没有感到害怕,甚至被绑架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到害怕。
他知道叶天赐肯定会比百里家的破风军先一步找到他。
而他被绑在圆木上眼睁睁地看着叶天赐为他冲进危险里,看着她意气风发地进入更高的境界。
看着叶天赐步伐坚定地朝他走来,挥手间,斩断他身上的麻绳,朝他伸出手,语气温柔地说:“我来晚了。”
那一刻他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整颗心脏强烈地跳动。
那时的他们也才十四岁。
百里东君这样跟叶鼎之介绍那一次的记忆:“那时我情窦初开,之后我就面临了此生最大的难题,我喜欢她,但我得教会她,什么是喜欢。”
叶鼎之听了之后,眉头微蹙:“她变得有些偏激,你为何还喜欢?”
百里东君左右看了眼,看到叶天赐在趴桌子睡觉,小声地说:“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当然偏激,不灭了北离都是她善良了。”
叶鼎之了然,那股气,怕就是叶家……
难怪他在来天启城的路上就听说青王府意外病逝。
消息封锁得很好,但他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被恶鬼啃噬,因为现场有很多骷髅。
叶鼎之看着百里东君满足的笑,依旧忍不住问:“你会觉得她麻烦吗?”
百里东君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怎么会?你知道吗,她那个时候说了一句,她来晚了。但其实一点都不晚。”
“什么意思?”叶鼎之问。
百里东君的爷爷何等人,那可是战神。
百里洛陈带着军队,所以来得迟。
而天赐不服从军令,擅自脱离军队先一步到了马匪窝。
最后后一步到的百里洛陈把马匪首领给抓了。
本来觉得他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而百里东君也没事。
但马匪跪在百里洛陈面前求原谅的时候,百里洛陈释放他的话刚说完,马匪头子就被叶天赐拔剑杀了。
那是百里东君第一次从叶天赐脸上看到愤怒,她声音颤抖地说:“若是晚一步,就那一步,东君都有可能被撕票。”
百里东君回想起那些过往,便忍不住笑,他说:“对天赐,我永远都有耐心,不会是麻烦。甚至反过来,我对她来说才是那个麻烦,但我必须当这个麻烦。”
这是他的一个直觉。
百里东君直觉,等她大仇得报,她就再也没念想了。
试想,一个本就活得像一个木偶一样的人,没了念想,就像没了那些支撑她的线,断了她就不打算活了。
就这样一个能在冲锋陷阵时不顾自己死活的人,生死在她眼里,甚至都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