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百里东君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扭头看她：“等会，也很喜欢？也就是说，你很喜欢我？”

　　“啊，刚得出的结论。”叶天赐老实地点头。

　　“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百里东君赶紧乘胜追击。

　　叶天赐喝了杯茶水压压惊，反问：“咱们本就一起长大，跟我们现在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百里东君着急道：“当然不一样！”

　　他看了眼周围的人，先付了钱，然后就拉着叶天赐离开了百花楼。

　　老板目光深沉地目送他们，总觉得今天起，他们百花楼的琴乐名声会受损。

　　两人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百里东君才耐心地说：“天赐，来天启城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侍卫。”叶天赐答道。

　　“对，你保护我的关系，但如果长久以后还是这样的关系，我们以后迟早会分开，你不可能永远都是我的侍卫。”

　　百里东君牵着她慢悠悠地逛着，又循循善诱道：“但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是说，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不会分开，相濡以沫地相处。”

　　叶天赐停下来，说：“可你喜欢江湖，我志不在江湖。等你不需要我……”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永远需要你。”百里东君也停下来，专注地望着她，轻松地笑了下：

　　“我知道你有大志向，但我的意思不是将你束缚在我的后院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是你以后莫要不顾一切，不惜生命，你要记得身边还有个我。”

　　叶天赐沉默怔愣地仰头盯着他。

　　一阵风刮来，她听到百里东君那温柔的声音混在风里——

　　“天赐，喜欢本就是互相牵挂，但不是累赘，我喜欢你，但你是自由的。”

　　“你考虑一下。”

　　-

　　回到稷下学堂，叶天赐脑子还是晕乎的，不知在想什么，脚步都变得没那么利索。

　　她和百里东君在走道分开，百里东君直走，她转身就看到柳月站在她回自己院子的过道上。

　　“四师兄好。”叶天赐迟疑了会才拱手问好。

　　柳月稍稍撩动了下帷帽的帘子，蹙眉道：“帘子都遮不住你身上那股味道。”

　　叶天赐低头左右嗅了下，“什么味道？”

　　“百花楼的味道。”

　　“师兄也去过？”

　　“……”柳月被她一句话问沉默，又说：“我这样绝世的公子，用得着去那种地方吗？你想听琴，下次找我。小小年纪，别跟老二学坏。”

　　“四师兄的琴技自然很好，但我不会欣赏。”叶天赐摇头道，“绝世不绝世对我来说，不重要。”

　　柳月看了眼那边走道上，正在跟他徒弟说话的百里东君，沉默半晌。

　　“师兄，我先回去了。”叶天赐又拱手道。

　　没等柳月应话，那边走道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刮子声。

　　原本想回去休息的叶天赐，转头就看到百里东君在那边被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尹落霞离开的方向。

　　看到叶天赐扭头就跟过去，柳月急忙说：“哎，小师妹，看在师兄的面子上，留我徒弟一命。”

　　叶天赐头也没回，挥了下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