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直到玱玹的背影渐渐化为一道黑点，涂山璟回过神来，上前扯住瑶华的衣袖。

“瑶华，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这件事的，只是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不想因自己的私事惹你心烦。”

“退婚的事，我会与她说清楚。”

他的声音蕴含着几分焦急，牢牢地攥紧她的衣袖，似乎生怕她跑掉。

“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声音落寞似碎玉，眼角有一颗欲掉不掉的眼泪，悬而未泣。

在瑶华犹豫着没有开口的时间里，这滴滚烫的泪珠陡然掉落，砸在她的手腕上，如坠落的珍珠。

“好了，我并没有生你的气。”瑶华无奈道。

“真的？”

涂山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因哭泣略有些红肿，鼻尖红红。

见瑶华点头，他肉眼可见地褪去了落寞，变得高兴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第一次尝试将瑶华拥入怀中。

淡淡松香萦绕在鼻尖，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

能让被拥抱的人感到自己是被他呵护在心尖的，是珍贵的。

“瑶华，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

“但是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想你被轩和相柳抢走。”

“所以请允许我自私一次，你可以等我吗？等我处理完婚约，我想与你相伴一生。”

瑶华陷入了沉默，没有回应。

长久的沉默中，涂山璟隐隐感到强烈的不安。

他松开瑶华，低下头与她平视，神情真挚，“对不起，你只需要给我十五年……”

“涂山璟。”瑶华开口了。

涂山璟的身体一颤，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她一般都只叫他十七。

“以你的聪明，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可能会在这条路上万劫不复，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与我任性的。”

“我……”涂山璟焦急地拉住她的手。

瑶华将手抽出，“你难道能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帮我吗？你能不负责任地为我赔上整个家族吗？”

“你不能，就像两条相反的路不可能有交集。实际上，我不可能和轩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你平安共度一生。”

“走在这条路上，我连自己都朝不保夕，如何去谈爱一个人？”

这条路上，她失去了太多。

复国是不可能放弃的，被献祭的只能是她自己。

“我……”涂山璟已经哭到泣不成声，他摇着头看着瑶华。

她此刻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他感觉心如刀绞，如被针扎般疼得喘不过气。

“若我不是涂山璟，只是叶十七呢？”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浓重的哭腔。

“可我也从来不只是清水镇的瑶华。”

她垂下眼眸，避免看涂山璟溢满泪水的双眼，尽力将语气显得更加无情。

亡命之人，如何敢给别人虚无缥缈的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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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清水镇辰荣军营

一只飞鹰从帐外飞入，扑动着翅膀落在一双雪白修长的手上，化为一道灵力传音。

这是防风家独有的传音秘术。

灵力星星点点消散，相柳如霜雪般的面颊上染上森森寒意。

他名义上的小妹来了，想与他合作暗杀西炎玱玹。

若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可现在……

他转身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小雪人，清冷如山巅之雪的脸庞上竟也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柔和。

她与玱玹性命相连，他不会冒着伤害她的风险做这件事。

相柳轻搓指腹，嘴唇微微翕动给防风意映传音，声音冰冷如夹杂着寒冰。

“这件事我不会做，你最好也不要做，他身边有许多高人，你会丢了小命。”

他必须这么说让防风意映产生忌惮，不然她不管不顾地杀了玱玹，瑶华就会有危险。

作者吵架了呢。。。女主现在的想法大概跟书里相柳的想法差不多，她觉得无法给人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