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轻轻地落在两人肩头,也落在院中的一砖一瓦上。
每一片雪花都是那么洁白无瑕,像是天上的云朵被撕碎后洒下人间。
季如南和谢时北刚踏出柴院没多久,身上便已落满了雪花。
谢时北就算再怎么铁心,也舍不得怀中人儿受冻,于是把来时穿的披风裹在了怀中可怜虫的身上。
自己见到季如南的第一面就对他有些好感,要是一般人自己当然不会把他带进院里。
季如南在谢时北的怀中悠悠转醒,他抬起头,望着谢时北,轻声呢喃道:“谢时北……”声音轻柔得如同雪花飘落的声音。
谢时北感觉到怀中美人的动静,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这人还挺懂得感恩的。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燥热的欲望,微微低头,看着季如南,温柔地说道:“嗯,我在。”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让人感到安心。
奇了怪了,往常发病自己肯定会把能见到的人都掐一遍,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小可怜,他倒是忍不下心去伤害他。
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就很温柔的在说话,太怪了......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谢时北有些疑惑,但又觉得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镣竹卧(谢时北平时休息的屋子,也称为主卧)
“谢时北...我冷。”
谢时北看着床上的人,用命手下多找了几层厚厚的被子盖上,生怕让人冷着,随后让人找军医过来。
“我嘞个豆,谢时北,你感冒了?”
“滚!别诅咒我,你个死...”
谢时北对着军医季白刚想开口骂,但是又因为害怕床上的小可怜烧得越来越狠,便收了脾气,指着床上的可怜虫:“季白,去,他发烧了。”
“谢大将军金屋藏娇?!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不得值有好几两银子?!”
“别废话,赶紧去看,别一会让人发烧发的更厉害了。”
谢时北不耐烦的开口,季白点了点头,一副秒懂的样子。
他懂~他什么都懂~
季如南眉头紧皱,惨白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与其对比,就像白嫩嫩的脸,抹上一层厚厚的腮红。
但是现在看起来只感觉让人沉迷,季如南眼神半眯,好像不知道自己勾人,还维持着单纯,脑子混沌,手指攥紧,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噩梦。
谢时北看着面前的人,眼眸中更加疼惜,季白啧啧两声:“我说,谢大将军,你望着这位可怜虫的眼神都要拉出丝儿来了,要不要那么过于那么黏腻。”
季白诊完脉给他去熬了一碗中药,就着蜜饯让对方喝下。
随后安排了注意事项,开始闲唠嗑起来。
“唉,我说,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刚被流放的丞相家二公子?”
“他就是。”
“哈?别搞啊?!你把人家流放的二公子给擒过来了!?”
谢时北恨不得一脚就能给季白踹出去,可是情况不容他再多想,没有用一脚就把季白踹出门外,而是让他快点滚。
“有个小美人脾气都变得这么好了?改天我要是...”
“gun!”
季白在雪地里拢紧了裹得厚厚的大棉衣,小声的呸了一句:“见色忘义!忘了情分!我好歹也是陪你上过战场的。”
“别背后蛐蛐我,季白,我听得到!”谢时北向着门外的人大喊一声,他跟季白知根知底,此刻那人肯定在说自己的坏话。
屋内-
谢时北抱紧了怀中的季如南,用身体给季如南取暖,还拍着他的背。
“阿姊...娘,我们,都要乖乖的在一起。”
季如南小声的呓语,谢时北听见这话,便明白怀中的人肯定是在做梦,开始小声的哼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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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南:谢时北,我感觉我有必要跟你申诉一下,我有名字,我叫季如南,不是可怜虫,也不是可怜人!
谢时北:知道了,小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