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回头对上肖战那双泛着水雾的瑞凤眼，嘴角微微下撇。
肖战终究还是认输了，即便他是老师，即便他比王一博年长，如果自己的示弱能够结束两人之间这种比雷雨天还要沉闷糟糕的情绪，那又何尝不可呢？早在他发烧被王一博抱在怀里那天起，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在王一博面前戴上为人师表的面具。
窗外一道接着一道的白光穿透玻璃闪在房间内，一阵阵闷雷翻滚在霓虹笼罩的京海夜景上空。
乌蒙蒙的房间没有开灯，但窗外的光亮足以让他看清房间里的每一样摆设，可是他唯独看不清王一博脸上的情绪。
王一博心头积压许久的愤懑忽然又蜂拥而至，他憎恶肖战的疏离和伪装，更加憎恶自己一个人在困境挣扎，而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他想起了肖战和学生们讲的话，毕加索把自己囚禁在了自己的画中，那现在的他何尝不是被自己编织的陷阱困住，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像毕加索一样发疯。
王一博反手牵住肖战的手，坐回床边，直勾勾的看着肖战说：
王一博“承认吧，肖战，你那么细腻敏感，不可能感觉不到。”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雨点杂乱无章的拍打窗户。
肖战鼻头发酸，几杯红酒而已，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丢人。
肖战“那你呢？你和她为什么会有情侣挂件，你为什么要替她喝酒。”
又是一声惊雷，王一博仿佛被雷电醍醐灌顶，他的眼睛被空气中的湿气润上一层柔软的温度。
他噙着笑意凑近肖战微醺的脸庞，将他整个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了个遍，然后又收回身子直直的坐了回去。
王一博“早知道这么管用，我该早点让余雅雯来见我。”
肖战“你说什么？”
肖战迷蒙的双眼满是疑惑。
王一博扬起嘴角，沉声软语道：
王一博“我和她以前走得很近，会互送礼物，但是我从来没有承诺过朋友以外的关系，所以我对她很愧疚，她送的东西你若是不喜欢我扔了便是，我替他挡酒是因为我不想送她回家，不想和她私下有接触，懂了吗？”
肖战从来不知道原来倔强倨傲的王一博会有这么温柔耐心的一面，他一一替肖战解开重重心结。大雨过后，天气总会放晴，乌压压的天际总会万里长空。
王一博“那你呢？”
王一博轻柔的语气差一点就被雨声覆盖。
肖战“我什么？”
肖战沉溺在王一博编织的软糯罐头里，还未反应过来。
王一博“你为什么背着我和那个“做梦的”约会，又为什么和她见面之后就再也不联系我了。”
王一博语气中带着怨怼。
肖战被问得呆愣在那里，他努力的翻遍所有关于小梦的记忆，也没找出一点和她约会的片段，难不成自己真的喝断片儿了，他摇了摇头，脑袋生疼，“嘶”了一声，用手按住了头。
王一博见他难受便不再追问，于他而言肖战今晚的反应就足够让他释怀。
他按着肖战的肩膀，让他滑至床上躺平，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王一博“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王一博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恍惚中，肖战又梦到自己在大巴车上，冷得发抖，王一博将他裹在怀里，热气弥漫在两个人身上，王一博的身体热得渗出丝丝薄汗，可他依然不撒手，紧紧的抱着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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