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色的的天空,仿佛距离地面只有几十层楼那么高,放眼望去,尽是黑灰色的主色调,黑色的湖水,黑色的森林,黑色的土地,黑色的怪石,只有在天空的尽头,几道赤红映射,更是平添几分诡异。
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近,行走在狰狞的怪石之间,手拄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杖步履蹒跚,时间不大,他爬上了一座低矮的小丘陵。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时常会有一阵带着沙砾的风呼啸而过,细小的沙粒在风的带动下,吹打在那道瘦弱的身躯上,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他滚下了小丘陵,带着绝望与不甘,丧失了最后一丝意识。
他叫王林,几天前,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意外而来到这个世界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王林,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新时代的年轻人,三流本科毕业,奋斗几年有了一家小公司,算是堪堪过了财富自由的门槛。
如果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着多金的生活,找一个年轻貌美大长腿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宝宝,安安微微过完一生,也算是个人生赢家。可他偏偏出生在一个不一样的家庭,哪里不一样呢?他的爷爷死于一场事故,或者说不叫事故,称作灵异更为恰当。<br>
80年代的时候,黄河中下游每年都要进行清淤的工程。而黄河每次清淤都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晴,最骇人听闻的,就是著名的透明棺材事件,王林的爷爷,死于那次事件<br>
80年代某一年,黄河古道突然发生断流,一夜之间河道干枯,汹涌而下的黄水不见了,留下了满地的鱼虾和古代沉船文物(据说还有一只三层楼高的乌龟,后来被神秘部门用卡车带走了)。
在那个人人挨饿的时代,没有人会面对满地的鱼虾和价值不菲的文物古董无动于衷,沿江居民纷纷下江拾取江中遗物,突然人群惊呼挖出一具透明棺材,据说能很清楚地看到棺材内尸体周围有很多小鱼在游来游去,棺内清晰无比,但却看不到尸体的模样,只有大体的轮廓,而且棺材的密封性很好,却有小鱼游来游去,令人费解。
透明棺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绿色的光,挖得人已经换了三拨了!棺材,露出地面的棺材已经比人高了,太阳照射下反射着浅绿色的光。更为奇怪的是人们看到里面的尸体浮在透明棺中间,是始终在中间。挖出1米时他在50cm出,两米时他离地面1米高!<br>
当时气温大概10度以上,但所有触碰棺材的人都感觉后脊发凉,不寒而栗。人们发生了分歧,老人们在旁边烧香祷告,说一些孩子小无知,请多多包涵等等话语。小伙子们却一锹一锹的把棺材周边的泥挖开运走,打算把透明棺拉上岸,人们争论不休之时,忽闻水声轰鸣,仿佛惊雷灌耳,汹涌奔腾的江水骤然而至,村名死伤不计其数。王林的爷爷再也没上来。<br>
再后来,神秘部门来人买走了人们手里捡上来的文物。王林的父亲,偷偷留下了一把折扇。这把折扇被王林父亲奉为神物,或许是因为材质特殊,它丝毫没有被江水浸泡过的痕迹,扇面两侧图案一模样,两条龙一左一右拱卫着扇面中央的八卦图,二龙一青一红,双目有神,栩栩如生,仿若破图而出冲天而起,气势迫人。扇柄上四个古字,查遍古史,不知其意。
王林对于这把折扇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一是对爷爷的缅怀,二是对中国古神话的极度痴迷,他一直觉得这把古折扇不简单,却又看不出门道。王林曾偷偷拿出去做过鉴定,结果却是让他既惊喜又失望,检查不出折扇的材质,甚至连木质的扇柄都检测不出是哪种木料。这更加让王林坚信了比扇非比寻常,毕竟是在黄河古河道带上来的,既然透明古棺诡异神秘,那么一同出土的龙图折扇,也绝不是普通凡品。
几天前,五一假期,王林回黄河东岸老家探亲,晚饭后,跟父亲坐在桌前喝茶聊天,聊来聊去,又聊到了那把龙图折扇。父亲转身在柜子里取出折扇,父子二人在凑近灯光仔细端详,王林端着高倍放大镜一寸一寸的在扇面上移动。
忽然,王林的父亲猛然抬起了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恐惧,诧异,难以置信,复杂的表情交织在脸上,显得格外怪异。王林逐渐的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对于在黄河边长大的人来说,早已经习惯了黄河江水汹涌轰鸣的声音,可是现在,无比的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耳边的轰鸣声消失了。王林父亲满脸的惊恐,喃喃道:“黄河断流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人声鼎沸,在黄河岸边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们都觉察到了黄河的不寻常,人们距离在岸边,议论纷纷。王林父子套上衣服出了门,来到江边的时候,岸边已经围满了人。
江水断流后,黄河古道留下了满地的鱼虾文物,诱惑者岸上的人们。
“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传来,是二愣子,王林的发小,从小就虎了吧唧呆头呆脑,脑子不怎么灵光。
人们顺着二愣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岸边昏暗灯光的映照下,人们看到了两条金鱼。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两条金黄色的金鱼竟然将近三米多长,身上的鳞片都有铜钱大小,它们呆在一处尚有水的水洼里,露着上半个身子,呆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岸上的人群。
“乖乖,这该不会是龙王爷的巡江使者吧”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惊叹道
“那里还有一个大家伙,像是一口扣着的大钟”一个年轻人指着金鱼不远处的一处黑影说到,因为他距离岸边比较近,所以看的比较清楚。
几个好事儿的村民闻言上前几步,“真是一口大钟,太大了,得有两个人那么高,里面会不会扣着啥好东西呀”后面的人群听了,也都忍不住向前挤着,想看个清楚。
“反正现在水干了,要不咱哥几个下去把金鱼和大钟给弄上来,咱把它一卖,说不定咱哥几个说媳妇买房的钱就够了”几个外出常年在镇上工厂打工攒钱娶媳妇的年轻人不淡定了,跃跃欲试的要下去捞宝贝
“你们知道个屁,八十年代你们爷爷辈的人就是这么被大水冲走的”几个老者厉声训斥着。,前车之鉴,他们不能不紧张。
这时,岸边沿岸公路的远处射来几道汽车的远光灯。不一会儿,几辆汽车就到了众人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群公安着装的人从车上下来,领头的手里拿着喇叭,带着队伍向人群这边走,一边走一边拿着喇叭喊“乡亲们注意了,我们是派出所的,大家千万不要私自下堤坝,注意安全”
一群公务人员来到江边,开始把人群逐渐驱离到了距离岸边十多米的地方,在岸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公务车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岸边再一次围满了人,不过这一次,不是普通群众,而是有备而来各种配备齐全的专业队伍。
已经是深夜了,古河道却是灯火通明,警务工作人员带来了探照灯,照亮了古河道每一个角落,河道内的水洼反射着诡异的光。
看到有关部门调来了大吊车,警戒线外的年长的村民们终于忍不住了,他们知道,这群公务人员是打算下到古河道挖东西!村名们议论纷纷,想起老一辈的惨剧,不由得有些恐慌。
王林的父亲看到到那个队长模样的人距离自己这边不远,便隔着警戒线冲着那位队长喊道:“队长同志,不要下到古河道去挖东西啊,那是龙王爷的东西,龙王爷会发怒的,会发洪水惩罚的!”周围村民纷纷出声附和。
作为一名公务人员,众目睽睽之下,是很反感这种迷信的言论的。队长听完,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说到:“洪水?老乡,我们的上游有大坝,有控水大闸,就算是洪水来了,也要看看我们让不让流到这里!”
村民们还想说些什么劝阻那位队长,却发现那队长早已经不耐烦的转身朝着河堤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黄河古道里的大钟,王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小林子,咱回家。”王林的父亲摇着头,拉着王林往家的方向走。“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啊,说不上来的别扭”王父嘟囔着。
王林跟着父亲回到了家。虽然已是深夜了,二人却毫无睡意,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看着桌上的折扇,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黄河岸边,经过短暂的研究,大队长开始准备组织人手下堤坝,为了稳妥起见,他们打算先避开那两条三米多长的大金鱼,先把大钟用吊车吊上来。毕竟虽说金鱼不咬人,但是个头这么大的金鱼咬不咬人,谁也不知道。
因为担心受到两条大金鱼的袭击,三个人穿上了护甲头盔,做好了安全措施。几分钟后,三个人腰间缠着安全绳,缓缓下到了河堤底部,进入了古河道。
因为事先选好了下来的位置,所以他们距离大钟不是很远,踩着齐膝的淤泥,他们缓缓向大钟接近。
大钟通体青铜色,露在淤泥之上的部分有足有两人多高,钟壁上烙印着好似符咒一样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符号古朴而神秘。
三人中领头的名叫大奎,是一名消防战士,临时被借来执行任务,他的任务是等接近了大钟,在其它二人的帮助下登上钟顶,把连接着吊车臂的挂钩勾在钟顶的圆环上。
相对于他执行过的其它任务,这个任务可以说是很简单的,到不知为何,越是接近那大钟,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仿佛在接近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但是他没有选择,对于一名军人来说,任务大于一切。
终于,三人来到了大钟近前,大奎在其他二人的帮助下,咬着牙上了钟顶。虽然身体被防护装保护者,没有肉体直接触碰到大钟,但是站在大钟顶,一股刺骨的冰凉从脚底直冲脑门,他听见自己的牙在“咯”“咯”“咯”的碰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岸上的人动作都变得特别慢,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进入了慢动作。“把手里的挂钩勾在大钟的圆环上,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奎在心里想到。
他驱使着手臂去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一次,两次……瞬间,他的冷汗就下来了,他发现,他动不了了!
“大钟下冒水了”岸上的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大家快看,大钟底下喷水了,都到了那俩人膝盖了”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件事儿。堤坝上的人议论开了。
“啊!”
几声凄厉惊恐的声音从古河道传来,让堤坝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蛇!是蛇!透明的蛇!”
大钟底下的两个人惊恐的大叫着,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淤泥,拼命的往岸边跑。
堤坝上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如果涌出来的是水,是应该往四周扩散流淌的,但是他涌出来的东西,都团在了一起,有一些甚至再往那逃命的两个人追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二人嘶吼着,扭曲着面孔,跌跌爬爬终于来到了堤坝正下方,只要他俩抓住了绳子,堤坝上的人就能把他俩给拉上来。
二人来到堤坝下,伸手抓住了绳子,刚要松一口气,却突然发现上面的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一个胆小的女工作者尖叫一声,捂着嘴瘫坐在地上,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他们背后。这时,一股剧痛自腿下开始蔓延,他们转过头,看到了人生中最后一个画面,白色透明的蛇像水流一样淹没了他们。
这种小蛇就好像是饿了几百年的恶魔,钻透了他们的护甲,皮肤,钻进他们的身体,吸取他们的血肉。吸饱了的小蛇不再是透明的,而是通体血红,空中獠牙尖锐,朝着堤坝上的人们吐着分叉的血红色舌头往上爬。
如此恐怖的场景突破了人们的心里防线,人群尖叫着惊恐的向后拥挤奔逃。
“轰” “轰”
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巨雷在耳边轰鸣,震耳欲聋。汹涌的黄色江水自古河道远处奔涌而来,速度之快,转眼便近在眼前,汹涌的洪流,携着呼啸的暴风,奔腾而来,气势骇人。
洪流越来越急,暴风越来越大,天空闪过几道闪电,污浊的雨水骤然而至!混浊的江水没过了堤坝,却仍水势不减,汹涌着冲向了黄河两岸的村庄,仿佛末日来临!
屋内,王林父子心神不宁,突然一声惊雷,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接着,远处传来“轰”“轰”的洪水撞击的轰鸣声,还没待王林父子有何反应,在暴风的携裹下,几道巨浪拍倒了他们的房屋,将他们曾经的家长,变成了一片汪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