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春感受到了同学们对她的目光都不算很友好,她低头沉默。
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好成绩,想要达到只有梦幻中才能得到的成绩,那就应该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
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拿出课外书开始翻阅。
在别人都以为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和目光的时候,谢粹杉却自我怀疑起来:怎么回事?她是没有看到我吗?还是忘记了昨天的我?是不是昨天白苍礼开车开的太快了,所以她没有记住我的模样?
实际上,虞栖春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看她像看猴一样的目光,她喜欢独处。
所以她尽量避免与人对视,索性就不看任何人的脸。
“她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样啊,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眼睛?不过真的好漂亮。”
“我的天呐,这姐妹估计成绩优异,颜值也是杠杠滴。这让我怎么比啊?有她在这里我都感觉自己配不上实验部。”
“我的个老天爷啊,事实证明上帝是不公平的。她怎么既好看,成绩又那么好?我都有些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知道有人成绩优异还可以玩游戏,但我不知道有人全科满分,颜值还特别在线的。今天我是见到了,我必须上网来炫耀一下。”
默默坐在前排中间的vip学霸位置的寮音听到了周围学生都在窃窃私语的夸新来的市第一,她攥紧了拳头。
她每天晚上都熬到凌晨几点才睡觉,除了刷题就是刷题,要么就是老师辅导,她从来没有玩过游戏,她作为一个女生,能把全市的男生都压在底下,可她还是不满足,她以为她付出的已经超出常人好几百倍了,可是竟然还有人压在她头上,每一次出成绩的时候她都非常难受。
她虽然是在校学生里的第一名,每一次颁奖典礼上她都是站在排头,可是她拿的奖状还是第二的奖状,甚至连介绍她的时候,她都要被绑上“在校学生第一名”的称号,而那个从未出现的神秘的学霸,次次以高出她20多分的成绩压的她难受。
市第一压市第二20多分,这简直是给了寮音一个巨大的耻辱。她难受。
何况,她的皮肤水嫩得和初中生一样,皮肤白的不像黄色人种,甚至比白色人种还要白。况且她头发还那么浓密,发际线还低,还没有黑眼圈。
一对比下来,寮音更觉得回报给自己的成绩配不上自己的努力。
她必须要看一看,这个新来的人,到底有什么厉害过人的地方。
“谢粹杉,别傻笑了,你正好天天闲着没事干,虞栖春要是有哪里不知道的地方,你多帮她解答一下,作为同桌,你要和她友好相处。”班主任看着谢粹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开心的跟得到了许多棒棒糖一样,再次发话给谢粹杉。
一听这话,谢粹杉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苦差事,连忙点头,“好好好,没有问题,老师。我保证做的非常好!”
班主任点了点头,又吩咐给了班长几句,就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一走之后,学生们直接自动进入“闭麦”模式,开始进入刷题模式。
娱乐归娱乐,但娱乐的时间,对于高三学生来说真是少之又少。
虞栖春感受到周围环境都安静了下来,身体才渐渐放松,拿出笔开始刷题。
谢粹杉见她还是如此冷漠,觉得再打扰就不好意思了,就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区域里想东想西。
明明班主任直接点他的名了,他的这个同桌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谢粹杉表示自己很无辜。他开始和白苍礼写小纸条。
【怎么办?我女神不理我(*꒦ິ⌓꒦ີ)】(谢粹杉)
【哼,可能是你昨天的那种放荡流氓的行为,让她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所以即使她认出了你,但是她也不想理会你。】(白苍礼)
【什么!!我就这么大胆了一次,第一次就让我搞砸了?!我不信!我当时就只是拿着手机拍照了——额,或许是我的发型被风吹的乱了阵脚,就看的比较有些疯癫。可是——我明明很帅的,好不好?】(谢粹杉)
【是是是,你很帅很帅。】(白苍礼)
【你也敷衍我。】(谢粹杉)
白苍礼:……6。
他没有再向谢粹杉写小纸条,感觉谢粹杉已经进入了花痴阶段,恋爱脑无可救药。
谢粹杉:NO(๑ १д१)。
*
班空时间,寮音有些坐不住,她一个坐在前排的向后看最角落的虞栖春,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想借着她学习委员的身份去接近她这个“对手”。
“你好,我叫寮音,一个宝盖头下面一个官僚的僚去掉左边的单人旁,音乐的音。”寮音坐在了虞栖春前面的座位上,和她打招呼。
虞栖春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拜托,她来这里只是想给老爷子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她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下半学期她几乎就要离开了,她并不打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要交朋友,处理人际关系。
谁来救救她啊!
“嗯,你好。我叫虞栖春,栖息的栖,春天的春。”她以同样的方式来介绍自己。
寮音听出来虞栖春的声音有些正太音,哑的程度还挺重。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是晨读背诵的时候喉咙用力太大了吗?”寮音有些疑惑。
“不知道。”虞栖春知道结束话题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说“不知道”。
寮音见虞栖春那么冷淡,自己就像热脸贴冷屁股一样,如果再说下去,就显得自己殷勤了。寮音就只好借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
“什么人啊?自己一个人来到一个新环境中,有一个同学和她搭话,她竟然还不愿意融入这个环境中,还装起了高冷,怎么?要和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吗?何况我们这里也不是淤泥啊,真把自己当成高贵的神了吗?”寮音越想越气,积攒了两年的不甘,在此刻她只想毫无保留的全部爆发出来。
或许只是她的十多年来只练智商,没有练情商,反正她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还小声嘟囔着。她不怕有人孤立她,甚至有的家族都开始巴结她寮音了。
两年多,被众多学生当成不普通的人对待,寮音似乎也有了那种被娇惯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