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朗星稀
茅屋外面的四方桌上，林九和司空兄妹一人一边坐着用饭。
烧鸡虽然有些凉了，滋味却不减。
一盆颜色苦巴巴的野菜，拿热水一烫便上了桌。
林九的目光一直落在酒壶上，他给自己和司空长风各自倒上一碗。
“师父，我不会喝酒。”司空长风连连摆手。
“江湖人哪有不喝酒的？”
“我和长欢只是流浪的乞儿，不是江湖人。”他正经道。
“你师父我就是一名江湖浪客，你拜我为师，继承我的枪法绝学，自然也是江湖人咯。”
好像……有点道理。
“哥哥是江湖人，那长欢也是江湖人咯。”司空长欢紧紧盯着哥哥碗里的酒，酒香勾人。
“不行，小姑娘不能饮酒！”林九敲在长欢脑袋上，语气有些严厉。
“哼，臭大叔！”长欢撇过脑袋。见妹妹要生气，司空长风连忙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她碗里，“好了长欢，师父说的对，小姑娘家家确实不宜饮酒。”
小姑娘哼哼两声，自顾自开始啃鸡腿。
林九端起碗准备喝酒，闻到一股清水味，不禁疑惑，“这酒……味道不对。”
“师父，哪里不对？很好喝啊。”司空长风抹抹嘴巴，这梨花酒不算烈酒，喝起来甜丝丝的，除了有些熏脑子，其他的没毛病。
林九喝完砸吧两下嘴。
这无良的酒仙居竟然敢掺假了？很好，等回头有机会，他一枪挑了这酒仙居。
兑水大师司空长欢没事人一样啃着鸡腿，内心腹诽，“哼，敢敲本姑娘的头，这就是下场。”
天渐渐变得更暗。
司空长风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欲阖不阖，朦朦胧胧中，他看见一个身影手握长枪，恍若松立。
长枪飞舞，如游龙惊雪又如长风呼啸，那身法太过惊人，令司空长风猛地站起。
“……师父？”他喃喃叫着，心中咚咚似擂鼓，耳边只剩下长枪挥舞的声音。
“徒儿，看好了，这第一式——春风化雨。”
“第二式——风卷残云。”
……
第八式。
林九收回长枪，一整个酣畅淋漓。他举起酒壶，张开嘴等了半天，却等不到一滴酒流下来。
嗯？
看着师父的司空长风突然也是一愣，随后扶额。
酒虫师父无疑了。
“咳咳……长风，你过来！”林九把追墟扔给少年，“来，把方才我演练的枪法练一遍给我看看。”
见司空长风抱着枪有些犹豫，微有不悦，“你这拿枪的姿势都不对，抱着枪怎么和你的对手打？”
“师父，这枪有点重。”司空长风咬着嘴唇，不敢看林九。
“拿起来！”林九晦着脸色，声音突然拔高，“我让你拿起来！”
司空长风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没拿稳，长枪掉在脚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却不敢痛叫出声。
慌忙拾起长枪，学着师父方才那样握好枪，脑子里飞速想着招式，跌跌撞撞地练习起来。
枪掉了一次又一次，司空长风咬着牙捡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招式都过了一遍后，意外的没有出错。
除了对追墟的使用有些生涩之外，招式一个错漏都没有。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司空长风，你将来必成枪仙！”林九望着少年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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