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肃立两旁,气势恢宏的朝殿内充满了沉甸甸的肃穆。
曹常:“陛下,户部尚书李望中昨个告了病假。”
“嗯。开始吧。”陆璟怀不置可否,怕不是害怕早朝被人笑话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诸卿备好奏折,恭候圣听。”
身着红色长袍的御史陈闵走出列位,手执笏板,挺身一抖袍绦,沉声开口,“臣有本启奏。臣要状告户部尚书李望中品行有失,实德不配位。”
这声音虽不大,却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其他人:牛掰,这可是宋丞相的宝贝女婿,陛下都要礼让三分,他头铁,佩服。
陆璟怀望向了林晏,后者对他眨眨了眼睛,好嘛,都给他安排好了,收权,接下来该我演了。
陆璟怀眉头皱起,百官间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皇帝的反应。
“陈大人,此言差矣,”宋丞相宋寅时出列,“昨个的事老夫也听说了,这是私事,谈不上国事,‘德不配位’过了。”
“宋丞相,你老年痴呆了?我可没说是昨个的事。”陈闵可不惯着,以前先帝在时你是‘王’,要啥有啥,现在新帝巴不得砍了你,权力收回来,啥也不是,还搁这跳。
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据臣所知,李望中多次滥用职权,挪用公款,与权贵勾结,欺压百姓,其行径已然违背了朝廷的规矩与道德的底线,应交予三司会审。这是国事。”说完他将证据呈递上去。
“身为朝廷命官,却不干人事。交予三司会审吧,审清楚,绝不轻饶。”陆璟怀面上显得很生气。
“臣等附议。”
宋寅时暗暗咬牙,事到如今,只好弃车保帅,要不然自己的底都得玩完,“陛下英明。”
“诸位还有何事要奏?无事退朝。”
猝不及防,苏宏达苏将军竟然出列了,陆璟怀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启奏陛下,南慕国攻打北昭边疆孟州,战况危急,烽烟燃起,消息好不容易才传出来。望陛下早做打算,驰援边疆。”
朝臣们开始窃窃私语。
“臣以为应当求和。北昭实力大不如以前,南慕经过改革,已然是五大强国之首,割地虽痛,但总比国家彻底沦陷要好。与其眼睁睁看着子孙后代饱受战乱之苦,不如换取一时的和平。”
“确实如此啊。”
“如此你大爷,当初金戈铁马,意气风发地挺起脊梁站在这里的,都是为守护这一方热土,今日居然要以割让之地换来所谓的‘和’,这不是奇耻大辱么?”苏云气不过,大声呵斥,武将们纷纷支持,似乎想上去开架。
林晏在一旁拉住他,小声提醒“金銮殿不是菜市场,等散了朝,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苏云默默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阴。
“……”
文武官员们争执不休,言辞犀利,无非是求和,死战,中立。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陆璟怀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过群臣的脸庞,忽然冷冷地开口,嘲讽道“呵,朕看某些人不如去海里住吧。自己是蛆,就以为天下都是粪池。脑子是被门挤了,还是早朝来压根就没带脑子。北昭的疆土已经像狂风剥削的树叶,日渐稀薄。一次次割地,下次割的会是什么也不剩。”
陆璟怀的声音如同雷霆般轰鸣,震动了整个朝堂,让那些提出求和的大臣们心中一颤,顿时鸦雀无声。
他的话虽然激烈,却也表明了他的立场——绝不妥协,绝不放弃。
陆璟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朕知道,国之大事,非儿戏可比。然而,若仅仅为了保全一时的安宁,而向敌人卑躬屈膝,那我北昭的尊严何在?我北昭的百姓又将何以面对?”
林志清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陛下,臣认为,我们应当双管齐下。一方面,积极备战,驰援边疆,以备不测;另一方面,派遣使节前往敌国,进行秘密谈判,争取最大利益,但不是求和。毕竟北昭是真的弱了,以卵击石不可取。”
林志清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大臣的支持,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陆璟怀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卿所言极是,就按你的计划行事。”
接着,他又看向朝堂上的其他大臣:“至于军费问题,朕觉得可以通过征收战时税,来增加国库的收入,同时,还可以鼓励民间捐款。”
“陛下英明。”
英明,英明,英明个大头鬼。陆璟怀表示一天天烦死了。
“那就这样。派三路大军驰援边疆,骑兵先行。魏源,由你担任第一路指挥官,苏老将军,第二路,王缪,第三路,至于骑兵……”
“臣愿请往。”林晏拱手道。
陆璟怀眼神复杂,骑兵作战,林晏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是有私心的,边疆那般危险,他想……
“陛下,臣愿请往。”林晏再次请求。
林志清也站了出来,“家国利益为先。”
陆璟怀攥着衣襟紧了松,松了紧,“骑兵由林晏带领。”
“朕乏了,散朝。林晏你留下。”
眨眼间,殿堂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曹常退出去的时候,顺便也把门带上了。
陆璟怀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他紧紧握住林晏的手,声音颤抖着说:“一定要小心,我在家等你。”
林晏深吸了一口气,回望着爱人,坚定地说道:“我先是北昭的将军,而后是你的爱人,你亦是如此,先是皇帝,而后是我的挚爱。这不仅仅是职责所在,更是我们共同的信念与责任。在这条道路上,我们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我都不会退缩。”
“我知道了。元安,我快弱冠了,你定要及时回来参加我的加冠礼,不对,你要为我加冠。”
“定然给我家的小孩准备一个大大的礼物。”林晏捏了捏陆璟怀的脸。
“啧,我不小了,你充其量就比我大4岁,叫我聿然吧,我娘给我留的字,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的字的人。”
“好,感谢我家阿璟的偏爱,聿然,我的聿然……”
“嘿嘿,等你得胜归来,我亲自去城门迎接你。”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沉重哀思。
陆璟怀,你个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