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雨霖又开始日复一日地练箭和熟悉她的新弓了。
又是一个月圆夜，银辉洒满水面，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雨霖枕在相柳腿上，静静享受月华的沐浴。
“当日你带着陷入沉睡的我赏月，是什么心情？”
“……忘了”
雨霖撇撇嘴，“嘴硬。”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爬起来，“我就不明白了，辰荣军师本来只是一个身份，怎么如今却变成了你的一套枷锁，一成为军师，你就少言寡语、清冷孤傲，而换成防风邶的身份，就浪的肆无忌惮。”
相柳瞅她一眼，垂眸问她，“那你喜欢哪个？”
雨霖好奇，“难不成我喜欢哪个，另一个还要吃醋吗？”
“……也不是不行。”
雨霖抿唇，趴在相柳背上，搂着他的肩膀，侧脸贴紧他的脸颊，蹭啊蹭的，不想说话。
相柳抬手，握紧她交叠在他胸前的双手，“所以，你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因为……都是你。”
听到这话，相柳难得的嘴角翘起。
“不过，辰荣军师相柳让我心疼，就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还是知道，太苦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只是防风邶，恣意洒脱。”
相柳揽着雨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雨霖柔顺的发丝，换了个话题，“我跟洪江聊了一下。”
雨霖愣了一下，“……聊什么？”
“分析了一下局势，无论是西炎，还是皓翎，如今都国富兵强，洪江带领的这点人，是怎么都没有胜算的，即便想要保留辰荣的火种，也没必要死磕。”
雨霖不解，“可是这个现状他应该早就知晓了才对啊，坚持了几百年不动摇，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可以替他去海外寻找一处落脚地，他可以带着残军去那里休养生息，保留辰荣的荣耀。”
“这么简单？他就答应了？”
相柳摇头，“没有，但也没有拒绝。”
这已经很好了，没有拒绝就是最大的改变。
“相信我，未来我们会一直相依相守。”
属于相柳的清冷无情的眸子里难得溢满温柔，可惜微眯着眼睛的雨霖没有看见。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雨霖希望早日定下来，相柳也能早点解脱。
“过几日吧，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
这话雨霖爱听，她开心地爬起来，捏捏相柳的脸颊，“相柳，我见过你的真身，可是你的九个头变成人脸都一样吗？
噢也不对，上次你还变成个姑娘，跟你现在长得完全不一样，还挺好看的……所以你九个头的真容不仅不一样，连男女都不一样？”
相柳无语，随手摁在她脸上，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不想看风景了就送你回去。”
雨霖暗暗翻个白眼，换个身份就跟被封印了一样。
这要是防风邶，肯定眨巴着桃花眼凑过来，嘴上说着“姑娘对我这般好奇，那我必不能让姑娘伤心了”之类的话。
要是自己说不想看，他怕是还会说“你不想看，我就偏给你看”，哼，相柳真是，所有的温柔都给防风邶拿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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