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无人、充满腐烂生锈的气味，本就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小巷中，突入的尖叫响彻整个小巷
“喂！你是用哪只手摸他的?来让我猜一猜”楚雾涟朝旁吐口血沫子，往面前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黄毛弯下腰，手上抑制不住颤抖
楚雾涟慵懒的声音用着制他于死地的反问，让那位黄毛不停的求饶“大哥！我错了，我下下次不这样了…我向这位兄弟道歉”
说罢，强忍身上的疼痛往前爬向缩在墙角衣冠不整的少年，黄毛爬过的地方已经拖出血痕，简直是杀人现场
楚雾涟垂眼走到黄毛面前，黄毛此刻像一个被浇上红色汤汁的肉球，深深吸引楚雾涟，他的血液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所沸腾到极致
“我猜…”
“是左手，因为左手是你们最常用的”楚雾涟微倾，抬脚狠狠踩上黄毛的左手，固定一个点碾压
刺耳的尖叫刺激楚雾涟的太阳穴不停跳动，一只贱上些血的手防不胜防握住他白色球鞋
“操”踩在黄毛手上的那只脚踹开他
楚雾涟被他这举动搞得很不爽，拉伸手腕想在给他来一拳，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阻止他“别打了…”
之前不管是谁来阻止都不会停手，楚雾涟居然意外停下
少年感知身穿黑衣服裤子的人往他这边走，唇角隐隐约约挑起
楚雾涟在他脚边停下，蹲到面前，不带温度地说“为什么阻止我?”
少年抬起头来，额间头发遮挡住眼睛，让楚雾涟看不清他的眼睛
“在打下去他就要没命了，不过也谢谢你能及时救我”他上一秒抖的不行，下一秒就能用微笑示人“我叫雾枫，你叫什么名字，做了好事得留名”
“别发好人牌，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才打的，你应该庆幸你走运了”楚雾涟发觉他嘴角翘起，他有些不懂，只当是很感激
“这地方我会找人清理，你不用多手”楚雾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灰尘离开
楚枫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变得阴暗，得逞似的弯起唇角“哥哥，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楚雾涟已经在废弃小巷出去，伸进口袋摸索好久，才想起药吃完了，最终拿起手机，翻通讯录找到备注为“徐韵”，等待几秒后才接通
“雾涟?是不是又惹事了”徐韵开口既是重点
“嗯，在370废弃小巷那”
徐韵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在认识过程中，总被楚雾涟误伤，每次遇见他看到血就止不住颤抖加上兴奋的神情，打架也往死里打怎么也劝不住，这才让徐韵明白他有反社会人格，跟正常人举止都不一样，自从12年前去心理医院治疗后，伤人事件少之又少，但每打一次都能被逮捕的程度
在等待徐韵的过程，他蹲下身使劲用手擦运动鞋，血已经干固成深褐色，怎么擦也擦不掉，他干脆脱下鞋，走去别人家外装的水龙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他打湿手摸了把脸，把鞋放到水龙头下戳洗
楚雾涟抓着鞋子关闭往外冒水的水龙头，远处传出急促的埋怨“雾涟！你怎么又打架了啊，我TM为了你，我连车都没来得及骑，10分钟狂奔到你那啊”
“嗯，在那条小巷里，记得把人抬去医院”楚雾涟稍微抬下头撇向一旁
“啧啧啧，你又是因为什么打架，别跟我说什么是看不爽”
徐韵每每像他问打架原因，答案都是看对方不爽 ，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过，楚雾涟几次差点蹲牢，兄弟都要操碎了心
得知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徐韵叹口气从那条小巷走进去，没入黑暗
楚雾涟走到家已经晚上11点，铁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家里就像黑洞能把他吞掉
他摸索灯按下去，黑洞被照亮露出整洁的客厅，他迈进门槛顺带把门关好，在裤子摸出手机，屏幕弹出一条徐韵的信息
新号别搞：你真行，你看把人搞成这样，还好他不敢报警，不然也跟你一起玩完
我怎么你了：?
新号别搞：你还不知道吧！我去到你说的小巷，有个男高中生站在那人面前，啥也不干就一直看着地上那人，大半夜的真吓死了
新号别搞：然后我去问他，你猜我问到了什么
我怎么你了：没兴趣
新号别搞:他说他差点被什么，然后你及时救他，才跟那位黄毛打起来了
新号别搞:雾涟你小子，我就说你怎么只说不顺眼的理由，原来搁那英雄救美啊，还不好意思说
楚雾涟不再回复，拿着手机的手垂下
今天他刚请假参加他妈妈的丧事，但一点感觉都没有，周围的亲人都在流泪，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哭，为什么自己感知不到情绪
他抬起手，在手机通讯录一划划到底找到自己从未拔过的号码，寂静的客厅响起一段一段的滴滴声，心口有无形的压力，接通那瞬间，他没有任何情绪缓缓道“爸，我妈死了，刚办完丧事”
电话里沉默几秒“然后呢”
“你能不能让我住进去，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捣乱，我能控制了”
不管同不同意已经无所谓了，租期快到，死在外面也不错，反正自己已经没人要了
电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在楚雾涟耐心磨灭准备挂断电话，电话的人终于回应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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