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训练馆的窗台，阿克塞尔就已经站在宿舍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门框。屋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少年含混不清的嘟囔：“再五分钟……就五分钟……”
“阿洛伊斯。”阿克塞尔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再不起，凯撒他们该到了。”
被子里的人猛地动了一下，几秒后，乱糟糟的白发从被角探出来，阿洛伊斯眯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点没睡醒的水汽：“哥……今天能不能请假啊？昨天练到那么晚……”
他说着就往被子里缩，像只耍赖的猫。阿克塞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起来。早餐在楼下，再磨蹭就只能吃冷的了。”
阿洛伊斯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抓着阿克塞尔的袖子晃了晃：“那你帮我拿件外套嘛，昨天扔哪儿了……”
等两人慢悠悠晃到训练场时，凯撒已经在草坪上做着准备活动。他穿着一身利落的训练服，动作舒展有力，目光专注地落在脚下的足球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颗黑白相间的球。
内斯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两瓶水，见他们过来，立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阿克塞尔，阿洛伊斯，早上好。”
阿洛伊斯刚睡醒的迷糊劲儿还没散，对着内斯点了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凯撒的方向。对方恰好完成一个漂亮的转身射门，足球擦着门柱飞进球网，他扬了扬下巴，脸上是惯有的、带着锋芒的自信。
阿洛伊斯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移开目光，故意提高声音：“喂，凯撒，今天要不要比一场？输的人负责捡球。”
凯撒转过头，眼神扫过他，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蔑：“你？还是先把步子站稳再说吧。”
“你！”阿洛伊斯立刻炸毛，刚想冲上去理论，就被阿克塞尔轻轻按住肩膀。
“好了，训练时间到了。”阿克塞尔的声音冷静地打断他们，他看向凯撒，“分组对抗？”
凯撒挑了挑眉，算是默认。内斯自然地站到凯撒身边，阿洛伊斯哼了一声，往阿克塞尔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哥，等会儿别给他们留面子。”
阿克塞尔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掠过一丝纵容：“专心点。”
训练很快开始。凯撒持球时的压迫感极强，脚步快得像一阵风，内斯跟在他身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递上一脚传球，默契得像是共用一个大脑。
阿洛伊斯的动作则更灵活，像只穿梭在缝隙里的狐狸，他瞅准一个机会，突然从侧面插过去，脚尖轻巧地一勾，就把凯撒脚下的球截了下来。
“切，就这？”他扬起下巴，故意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凯撒的眉头皱了一下，刚想追上来，却见阿克塞尔已经挡在他面前，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想过我这关？”
场边的内斯忍不住笑了笑，低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阿克塞尔对阿洛伊斯，真是护得厉害。”
阿洛伊斯带着球往前冲，眼角的余光瞥见凯撒被哥哥缠住，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脚下的动作却更稳了。他起脚射门，足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进网窝。
“好球！”内斯下意识地鼓起掌。
阿洛伊斯回过头，正好对上凯撒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恼怒，反倒带着点被激起的兴味。他心里一跳，赶紧转过头，假装去看跑过来的哥哥。
“不错。”阿克塞尔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伸手递过一瓶水，“喝点水。”
阿洛伊斯接过水，指尖碰到哥哥温热的皮肤，心里的那点慌乱慢慢平复下来。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目光又忍不住往凯撒那边瞟了一眼，对方正在和内斯说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看什么呢？”阿克塞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没、没什么！”阿洛伊斯赶紧收回目光，脸颊有点发烫，“准备下一场啊，我可不会输的！”
他说着就往前跑，衣角被风吹得扬起，像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兽。
阿克塞尔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凯撒，眼神沉了沉，慢慢跟了上去。
阳光正好，草坪上的少年们还在奔跑、对抗，汗水混着笑声落在草地上，晕开一片属于青春的、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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