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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轻轻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手中的笔悬停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皇上,天冷,喝碗雪梨粥吧!”
左航拿走拿走!不喝。
苏新皓手提着药箱,步伐沉稳地走进来。他放下药箱,恭敬地朝着左航跪下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却又不失敬意。
苏新皓微臣给皇上请安。
左航继续批复着手下的奏折,好半晌才开口。
左航皇后的胎怎么样?
苏新皓娘娘的胎像稳定,没什么大碍。
他紧握着毛笔,手却止不住地颤抖,额间豆大的汗珠渗出,在眉心凝聚,顺着脸颊滑落。
心跳如鼓,一下下猛烈撞击着胸腔,仿佛要破膛而出,悸动的频率快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左航下去吧。
苏新皓躬身离开,刚到门口,便和敬事房的人碰了个照面。
敬事房太监将绿头牌呈上来,闷声跪下。
“陛下,该翻牌子了。”
左航朕去长春宫看看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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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宜宫】
宫女轻手轻脚地将香炉中的熏香点燃,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从香炉中悠悠升起,在空气中缓缓舒展,宛如一条轻柔的丝带,带着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
宋宜安今日熏的香怎么和往日不一样啊?
宫女低垂着头,半蹲于地,轻柔地为刚出浴的宋宜安披上亵衣。此时,水珠还隐隐从宋宜安的发梢滑落,带着沐浴后的温热与清香。
“回主子,这是朱大人献上的安神香,瓠犀姑姑特意吩咐奴婢点上的。”
宋宜安这样啊…
知道是朱志鑫所赠,她轻叹一声,未再多言。掩住一个小哈欠,抬手示意左右退下。
宋宜安等等。
“娘娘还有事要吩咐?”
宋宜安陛下今日翻了谁的牌子?
“回娘娘,陛下今日去长春宫。”
不是来这里,她肉眼可见地落寞。自从洛氏姐妹伏诛后,他对她就是淡淡的。
起初,她只当是他政务繁忙,分身乏术。然而,随着耳边关于他频频前往长春宫的消息越来越多,她的心口仿佛被利刃悄然剜去了一角。
宋宜安哦,没事了,下去吧。
虽说她爱权力,但终究也是个女人,新心也是肉长的。她和左航算得上是患难夫妻,要说一点情都没有,她是不认的。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像寻常帝王一样宠幸三宫六院,但她总觉得他不似从前,比起丈夫,他更像个帝王。
朱志鑫安儿…
后腰猝然被一只大手攥紧,炽热的吐息喷洒在后颈上,那温度仿若能将她的心脏瞬间点燃,令她心口猛地一窒,呼吸都为之一顿。
宋宜安朱志鑫。
宋宜安干嘛这样抱我,你放肆。
室内弥漫起的雾气如同一条无形的蟒蛇,悄然将她紧紧缠绕。热意在她体内翻涌奔腾,似要冲破肌肤向外散发,双颊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绯红,宛如二月盛开的夭桃。
朱志鑫我…我很想你。
朱志鑫你好美啊,安儿。
男人低哑的嗓音充斥着她的耳朵,每说的一个字都像雨林中缠绵的雨丝,砸在她的心口。
她低垂着头,肩膀不自觉地向内缩去,试图躲避那沉重的压迫感。男人宽大的手掌静静地覆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她有些难受地想要迅速挣脱束缚。
宋宜安朱志鑫放开!你到底怎么了?
门被倏然推开,她才刚从朱志鑫的束缚中挣脱,用力将他推拒开来。朱志鑫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绯色依然晕染在她的脸颊,如同晚霞栖息于山峦,未有消散之意,她的喘息声低低的,似是微风拂过林梢,带着几分紊乱与急切。
张婉宁皇后娘娘与朱大人在做什么?
身后并未有其他随从相伴,仅是左航与她二人并肩立于门外。夜色如墨,静谧无声,寒气逼入内殿,让她也清醒了不少。
宋宜安陛下圣躬安。
左航神色平静如水,迈步踏入这方空间,目光扫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朱志鑫,随后落在了正恭敬行礼的她身上。
左航我并未亏待于你,你为何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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