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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哗然!
世家官员当即跪地哭谏。
“娘娘三思!此举恐动摇国本啊!”
宋宜安冷笑一声,凤眸扫过众人。
宋宜安动摇国本?尔等吞没田赋时,可曾想过国本?
她抬手,朱志鑫当即上前,虎符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宋宜安摄政王。
宋宜安谁再敢阻挠变法,以谋逆论处。
朱志鑫单膝跪地,声音掷地有声。
朱志鑫臣,领旨。
文渊阁的雨夜,棋枰上黑白交错,杀机暗藏。
朱志鑫执黑,落子时指尖微顿,因宋宜安俯身拾棋,衣领微敞,露出一截红绳,系着半块同心铃。
那是先帝的遗物。
宋宜安你今日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
朱志鑫太后娘娘每日都召臣入宫对弈,不知…
雨声淅沥,烛火摇曳,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背缓缓上移,停在腕间脉搏处,那里跳得厉害。
朱志鑫娘娘…
朱志鑫臣…
话音未落,宋宜安忽然抽手,衣袖带翻了墨砚,乌黑的墨汁泼洒在棋盘上,黑白子混在一处,再难分辨。
像极了当年冷宫的血泊。
朱志鑫猛地起身,单膝跪地。
朱志鑫臣僭越了。
宋宜安垂眸看他,良久,才淡淡道。
宋宜安无妨,退下吧。
他转身离去时,听见她极轻地叹了一声。
左怀瑾出痘那夜,朱志鑫在寝殿外跪到三更。
太医进进出出,宫人步履匆匆,唯有他静立雪中,肩头落满霜白。
宋宜安推开门时,雪已停了,月光清冷,照见雪地里八个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新雪覆去大半,唯"死生"二字清晰如刀刻。
她怔住,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位在朝堂上永远挺拔如松的摄政王,此刻竟显出几分佝偻,像是被什么压弯了脊梁。
宋宜安朱志鑫…
她开口,声音比雪还冷。
宋宜安你跪在这儿做什么?
朱志鑫抬眸,眼底情绪翻涌,却终究只是低声道。
朱志鑫臣…忧心陛下。
宋宜安静静看他片刻,忽然解下大氅,扔在他肩上。
宋宜安回去吧。
宋宜安海棠要开了。
朱志鑫猛地抬头。
他们心照不宣地望向冷宫方向,那株被血泪浇灌的海棠,今年终于结了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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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朝,长乐宫。
殿外雨声淅沥,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张极伏案批阅奏折,烛火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眉间那道浅疤显得格外锋利。
“陛下——!”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内监踉跄着扑跪在地,浑身湿透,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张极没规矩的东西,慌什么?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呕血昏厥!太医说……说是急火攻心,怕是……”
内监额头抵地,声音发抖。
“有个宫人不小心将长公主的死讯说了出来…”
"啪!"
朱笔折断在掌心,碎木刺入血肉。张极却恍若未觉,缓缓站起身。龙纹袍袖扫过案几,茶盏翻倒,滚烫的茶水泼在奏折上,墨迹晕染,如同化开的血。
张极太后如今怎样?
“太医说,时日无多…”
殿内死寂,只听得见雨打窗棂的声音。张极忽然低笑一声,抬手抹去掌心血迹,转身时龙袍带起一阵冷风。
张极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内药气熏天,混着沉水香也盖不住的血腥味。张极立在珠帘外,看着太医们跪了满地,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张极都退下。
宫人们如蒙大赦,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张极掀帘而入,锦靴踏过地上散落的药包,停在凤榻前三步处。
榻上的女人早已不是记忆中雍容华贵的模样。太后脸色灰败,唇角还残留着暗红血痕,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方帕子。
配角极儿…
太后浑浊的眼珠转动,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
配角你姐姐她…身首异处…
张极母后如今想起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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