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昏黄的灯光摇曳着,将长长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木质地板上。
苏暮雨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迎面扑来,混杂着窗外飘来的夜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他刚进房间,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阴暗的角落里,有个人在耍着花刀。
“昌河?”苏暮雨眉头皱起喊了一声。
角落里的黑影缓缓直起身来,手中的刀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寒光。
苏昌河收起刀,从阴影中走出。他走到桌旁坐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示意苏暮雨为他倒茶。
“你怎么来了。”苏暮雨带着一丝无奈坐下,整了整衣服,语气中透露出对这位不速之客的不满。
“路过了所以来看看。”苏昌河嘻嘻哈哈地起身,他的态度轻松,似乎并不在意苏暮雨的情绪。
“昌河!”苏暮雨的呵斥声中带着一丝严厉,他不希望苏昌河的轻浮影响到自己。
苏昌河收起笑脸,淡淡地坐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他是为了来看一场好戏,也是为了看看这群天之骄子的表现。
苏暮雨听完,脑海中浮现出今天白天见到的那名手持金针的素衣女子,她的容貌清丽,气质非凡,让人难以忘怀。他心中暗想,或许这场戏,比他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另一边。
“呼呼呼……不是不是,你什么意思呀?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刚落地,白东君就气喘吁吁对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感到疑惑。
“奚若寺……就在前边。”雷梦杀抬颌点点前方的寺庙,背起手向前走了两步。“叫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耸耸肩,对雷梦杀的话感到不明所以。
“白东君。”
“司空长风。”
“元意。”
“嘶,怎么……现在探子取名字都这般讲究了吗?呵,说吧,有什么消息没有?”雷梦杀问道。
“什么什么消息啊?”三人一脸疑问不得其解。
雷梦杀娓娓道来,原来是把三人当成了被派来的探子。
“所以说,你还真就是脑子犯浑想要闯出点名堂来,于是你从家里偷了一张地契,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开酒肆卖酒的。”雷梦杀咬牙切齿,话语中还带着不可置信。
“诶,准确的说,我是酿酒师。”白东君傲娇地反驳,语气中透露着对自己酿酒术的骄傲。
“而你,该不会就刚好真是无父无母江湖浪人一个,恰好来到了柴桑城,而他能给你酒喝,你就打打杂吹吹水,白吃白喝地住下来了。”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不过措辞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司空长风语气平静,
“还有你,真就是无名山出来四处游历的?”雷梦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看着雷梦杀快要崩溃,元意绽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我不是。”
雷梦杀双眼亮起,满目期待。
“我是云谷出来的,不是无名山。”元意恶趣味道。
“苍天呐!我是不是脑子抽了。我还以为你们三位是老七派过来的支应,结果你们不过是个过路的……呵……我要疯……”雷梦杀崩溃的抱着柱子撞头,他的样子引得愿意与白东君相视一笑。
司空长风坐在二人中间,宠溺地笑着拍了拍元意的头。
“有人。”司空长风拿起长枪,警惕地拉住元意站起身。
原来是清歌公子洛轩。
几人在破庙里说着这西南道的第一喜事。
雷梦杀为百里东君解惑的功夫,洛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小几茶具,给大家斟着茶。
“他,他他他荒郊野岭,哪里变出来的这些东西?”白东君瞪着眼睛,惊得口齿有些不清。
“别问,问就是做作。”雷梦杀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模样拍了拍白东君的肩膀。
大家坐下后,雷梦杀继续说着顾晏两家亲事里的曲折离奇。
元意也不开口,只坐在火堆旁静静喝茶听几人讲。
“我还有个事,那边有个女鬼。”白东君看了眼门口,小声的凑到大家跟前说着。
雷梦杀转过头看向来人翻个白眼,原来是晏家小姐。
晏家小姐说起欲与大家合作之事,大家都坐在商量抢亲事宜。
只有元意和司空长风坐在火堆旁。
司空长风刚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柴,元意就拉起他的手腕,为他仔细把脉。
“心脉受损怎会如此严重?”元意把完脉担忧地皱起眉头。
“我忘了,十五岁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司空长风看着手腕上细如凝脂的纤纤玉手,耳尖不自觉发烫。
“你这心脉受损倒是好治,但这失忆之症我无从下手。”元意说完放开手,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透出无奈。
“真的吗?能治心脉受损就行,失忆之症治不治都无所谓。”司空长风惊喜,却在元意放手时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失落。
“不过你的这个病得慢慢养,我身上药不全,待这里事毕,你同我一道走。”说完元意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瓶丹药递给司空长风。
“这是护心丹,你先拿着吃。”
“多谢。”司空长风接过药,心中泛起涟漪。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无条件的好。
不知什么时候,一旁的几人谈话已经停止。
白东君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忽略了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第二天一大早。
“我要去抢亲,我想名扬天下。”白东君说起了他一年前在凤凰花树下的一见钟情。
大家听了不由得低头轻笑“果真是个少年郎。”元意心想。
元意准备回酒肆拿落在那儿的行李,同大家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白东君与司空长风在树林里四处走着。
“欸,我看元姑娘容貌倾城,真没法和你那仙子姐姐比?”司空长风好奇问道。
“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知道什么是一往情深吗?”白东君负手轻描淡写道,努力驱散着听到元意时,脑海里出现的笑颜。
“那你呢?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白东君反问。
“我?呵,我可不喜欢那些情情爱爱。”司空长风面似云淡风轻。
却不想白东君这脑回路清奇的家伙,双手护在胸前后退几步跑了。
司空长风转身跟上将传授给他枪法的追墟枪林九的事给白东君娓娓道来,白东君也明白了个中缘由。
两人有说有笑前去找元意汇合。
拿到行李的元意,牵起马找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三间客房。”元意拿出银子递给掌柜的,进房间放好行李便出门等白东君二人。
“明日,我便不与你们一同去抢亲了,这是回元丹和金疮药,你们明日万事小心。”元意说着拿出药瓶递给二人。
“你要走了吗?”司空长风听完下意识抓住元意的手焦急地问。
“不是,是给你的药还差两味药,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元意反握住司空长风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他。
司空长风舒了口气,对着元意温和笑笑。
“咳,咳。”一旁的白东君不自在地咳嗽,试图引起两人注意。
“你也生病了?”元意松开司空长风的手给白东君把脉。“没事儿啊,多喝点水吧。”
司空长风在一旁看着挑眉笑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对了,这是我自己做的传感玉,有什么事你们用内力捏下中间我便能知道尽快赶过来。”元意给门口的二人一人塞了一个传感玉。
看着关上的房间门,两人看了一眼手里的玉都不自觉笑了起来。随后,白东君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收起笑回了房间。
司空长风抬手准备敲门,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来。对着门口笑着轻轻道“元意,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