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想要拦住那个妖异的男人,那个男人确实置若罔闻,依旧是缓缓地往里踱着,那步子,直指我所在的殓室。
要是一切正常,我应该可以听得见外面的嬉闹声,但那时正身处殓室中的我,居然什么也没听见。
而这一切 ,都是后来他慢慢讲给我听的。
殓室是出奇的寂静,不仅静,而且突然变得冷得可怕,我甚至有一种能哈出冷气的感觉。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准备给尸体修面,但一揭开那白布,我的登时感到一阵恶寒。
这具尸体,居然在笑!
那笑容,咧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是一个巨大的半圆,近乎撕裂面孔。
这分明是诡笑啊。
这行有句话,尸体诡笑,殓师命要!
在死亡的那一刻,或悲凉,或惊恐,或震怒,或不甘,也许年高德满之人会含笑九泉,但是绝对不会诡笑九泉!
要是遇到诡笑之尸,说什么也要收手不做,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个说法是这一行都墨守的铁律,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不得不信。
摸了摸兜里的大红包,我却下不了甩手不干的决心,我也是得食五谷杂粮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钞票,一单大活就在手里,真就这么退出去?
不可能,绝对不行。
我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着我的工作。
涂白,上红,一个转身的功夫后,再回过身来,一件令我凉到骨子里的一幕出现了。
那句尸体的头,竟然是对着我的。
可我明明记得,在进来之前,他的头是方方正正地看着天花板的啊。
幻觉,不对,是意外,是重力作用。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慢慢地向前靠近,再次扶正了他的脑袋,那双紧闭的眼睛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的眼睛,闭得实在是太紧了?
而且,眼睑的闭合处,还残留着一丝胶状物质。
在上妆的时候有个流程,先给人家闭上眼,在动手拾到。
如果有时候,尸体太僵硬或者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也会出现尸体眼睛闭不上的问题。
那时候,就要用特质的胶水把眼睛粘上,粘人眼睛的时候,心里还得默念得罪,回家以后要立刻用艾叶水烫手,三天不得进荤食,相应的,遇到那样的情况,红包也会额外大。
难道这具尸体就是这种情况,那说明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处理过这具尸体了,那为什么突然又换我了?
之前难道是发生过什么?
我那微弱的自信心登时土崩瓦解,直接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不干了,这趟活给多少红包都不能干,搞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啪嗒一声,尸体的眼睛居然诡异地弹开了。
充血的眼神恶狠狠地等着我,我吓得手一松,东西洒了一地,就在这时,灯,突然灭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我东西也不要了,跌跌撞撞地往门那里跑去。
身后突然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衣襟。
幽幽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传来,我抑制不住恐惧,没出息地大叫起来。
大家多在书评区水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