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也顾不了礼节,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惊恐地摇着头:“不!我不要死啊!”
“那些奴才们都知道此事!凭什么公子只要我死!!”他自知今日必死无疑,干脆问个清楚,也好自己死的明白。
“并无什么原由,你扯谎活来哄骗主子,还想拉个替罪羊来?哼!陈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云穆珂碧眸寒光一闪,强大气场压得喜子喘不过气。
喜子眼中无神,嘴微张着,喃喃道:“为何偏要只杀我……”
“不是,是这陈府所有侍奉的奴才,都杀。”他语气冷淡地,像是说什么不值钱的阿猫阿狗一样,面无任何波动。
喜子虽说自进府那一刻,便知“陈卿”的手段狠辣,可平日公子温润如玉的气质实在扮的太好,渐渐忘却那传言。
他掩住身上的杀气,并非是身上没沾血。
骗到头来,耍尽小聪明,自以为瞒天过海,实则是主子不屑理会他这些计量。
如今他犯了大错,他不知公子为甚不许她出后院,可陈府终归是“陈卿”做主,现却违了主子的意,一个死了都不会有人烧纸钱的奴才,如蝼蚁一般任贵族主子拿捏,死了也只会嫌晦气。
喜子眼角滑出两道清泪,哑着声音道:“主子要我死,我便赴死,我也该杀……
只是,主子,别罚小姐了。
另外,主子,给我埋到后山吧,多谢主子了……”
字字句句都带着将要赴死的绝望,眼底入一片死灰一样。
活着已无法子了,,心里死灰也断不会复燃了……
他手抖着,拿起匕首,刀尖对准自己脖颈处时,还是害怕的不成样子。
还想再垂死挣扎求他,抬眼见云穆珂坐在桌前接着翻阅书卷。
心彻底死了,想着做奴才都要死,不如自己来死的体面些,罢了眼一闭心一横,手一用劲儿,刀尖狠狠刺穿皮肤,剧烈的疼让他叫出声来。
他感觉到温热的,黏糊糊的,东西从他脖颈处喷涌而出。
喜子见过这么多血,剧痛和心里的恐惧让他瞪大眼睛想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再要喊时,喜子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重重摔落在地,鲜血染红了丢在地上的书卷,内页翻开,血溅上了好几滴,他也渐渐没了声息。
云穆珂一闭眼,似是有些头痛不适,揉了揉太阳穴。
随后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净鼻梁处的血迹,眸中冷意愈发明显,没看一眼喜子的尸身,只摇了摇头:“可惜了……”
不知他是在惋惜书被溅上了血,还是惋惜死在这儿,书房又要换一间……
一拍手,一名穿着暗红色衣衫,腰间佩剑的蒙面人不知从哪儿闪现出来,单腿跪在他面前:“掌柜。”
这身打扮倒像个暗卫,也不难知晓他为何能第一时间闪现至此了。
“带出去,给埋到后山。再把这儿收拾了。”
“是!”说罢,手脚十分麻利地收了尾。
接着一阵风儿似的背着喜子的尸身,从后窗户一跃而下,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原本暗卫是配了两个的,一个身手好些的负责看着小姐,另一个次之,便随自己外出。
如今却因要对付顾清漓与秦哲这两个家伙,把小姐身边那一身黑的暗卫,派出去对付他们。
此事考虑不周,他云穆珂还不差请几个暗卫的钱,却因太过放心小姐这才……
云穆珂闭眼紧皱起眉头,深呼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
好在童竹如今牵制住顾清漓,暂时还不会来扰清净。
等苏阳武埋了喜子边叫他先去小姐那边盯好她,决不能再再此事上大意了。
他揉着眉心,规划好日后行动,心中平静了许多,却不料听见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十分急促。
云穆珂平下去的眉头又皱起来:“何事?”
“公子!那顾大人又来了,在前厅等着,要您亲自去见他!”
那人声音有些抖,不止是吓得还是怕得。
云穆珂面上又挂上得体的笑,手上却攥起拳头来,倒是来的快,这么快查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中火气压不住,那奴才只觉身侧传来阵阵凉意,杀气腾腾。
他把头埋的更低,心中祈祷保命。
到了前厅,云穆珂像是换了人一样,不,在他看来说是被上身都不为过!
那腾腾杀意竟被掩盖得如消失一般,又是温柔,始终掌握主动的陈掌柜!
前后可谓天差地别!
他不敢多停留,低着头,腿打着颤儿,行了个礼后退了下去。
“顾大人来的倒是勤快,夜里刚来,如今又来寒舍。”
“嗯,这儿够寒酸,可这儿的人,会勾魂儿,叫我还想来见。”
“……”找死!!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云穆珂眸中一抹冷意闪过,转瞬即逝,却被顾清漓灵敏捕捉到。
他轻笑几声:“上次临走之际,借给本官的那匹马,陈掌柜你可要解释些什么?”
“鄙人不懂,是匹好马,只是性烈。”云穆珂眼中狡黠,“那必然是驭马技术高超之人,方能驾驭的了”
“……”小爷吃柠檬!!拐着弯儿骂我技术不行呢??!
云穆珂看着那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此刻有些恼怒,有些得意地一挑眉,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