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您好，我是奈布·萨——”

“啊啊啊！”半身像从办公桌上飞起，“非常抱歉萨贝达先生！我要干的事太多了一不小心睡着了！我叫爱丽丝·德罗斯，是缪斯灵异事件调查所的副所长，这次由我来担任面试官！”

“接下来的问题您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不用管它到底有多么离奇。”

奈布感觉很迷惑，爱丽丝问了他许多奇怪的问题，以下是他还记得的一部分：

爱丽丝：您是艺术家吗？

奈布：不是。

爱丽丝：您曾经梦或看到过任何无法解释的事物吗？

奈布：没有。

爱丽丝：您的想象力丰富吗？

奈布：不确定。

爱丽丝：您会任何体术吗？任何一种都行。

奈布：会很多。

奈布记得，最后爱丽丝录取了他。

“您被录取了，我会向您介绍我们事务所的一切。”爱丽丝整理了一下笔记，把它们垒成一叠一叠。

“您现在所处的是塞拉斯诺图书馆管理员室，是我们员工开秘密会议以及面试新员工的地方，进入方法伊莱与艾米丽已经向您展示过了，几十年了，这个地方依旧可以甩开克苏鲁及其仆从。”

“打住，克苏鲁是什么，还有，信上说我有特殊能力又是什么意思？”

“……”爱丽丝沉默了一会，“以下的对话可能有点无厘头，但都是事实，请务必相信我。”

“……好。”

“在我们的宇宙中，曾经存在过一群生物，他们都是‘神明’，其中分为两派，‘旧日支配者’与‘旧神’。在很久以前，‘旧日支配者’统治者地球，他们企图反叛‘旧神’，却被他们放逐，而克苏鲁即是其中一位‘旧日支配者’，他被封印在了拉来耶的府邸里，而他的仆从深潜者们则在海中潜伏，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它们的主——克苏鲁，再度统治地球。

“我们追随着拉班·什鲁斯伯里教授阻止那些旧日支配者们再度降临，但与教授不同，我们发现‘旧神’的力量似乎在‘通古斯大爆炸’事件中被炸出了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分散到了人间，形成了一种特殊能力——‘神谕’，‘神谕’被发配到了一些人身上，这些人有着微弱的特殊能力，虽然强度不及五角星石，但仍然足以造成一些奇特的、无法被解释的事件。回想一下，您身上是否出现过任何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

“……”奈布沉默了，他猛然回想起，在出任务时，目标总会在他暴怒时突然死亡，尸体上没有任何痕迹。

“‘神谕’出现在了您身上，我们‘注视’您很久了。”

“为什么要强调‘注视’？”

“这是一种‘神谕’，我们的员工中有人有这个能力。”爱丽丝拿出手表看了看，“我们要开会了，作为新员工，您也跟着一起来吧。”

奈布跟随爱丽丝来到了一扇古旧的木门前，上面刻了许多无法理解的文字。

进去后，奈布看见了一个长桌，边上坐着之前见过的一些人，伊莱·克拉克、艾米丽·黛儿、艾格·瓦尔登、卢卡·巴尔萨以及只听到声音的特雷西·列兹尼克——从说话声可以判断出这就是她——其他人他并不认识，有一个位子上布满雾气，还有一个位子上放置了一把雨伞，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空着的位置，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您随便挑一个位置坐下吧。”爱丽丝说着，坐到了长桌的一端。

奈布坐到了伊莱旁边。

“您好，萨贝达先生。”伊莱冲他笑了笑。

“叫我奈布就行，顺便问一下，会议一般讲些什么？”

“啊，那些空着的位置，您肯定注意到了吧？”

“嗯，然后呢？”

“那些位置是有人的，再过10分钟，也就是11:00，他们中的一部分会回来，您只需要听他们说就行。”

“……听他们说……话？”奈布有点摸不着头脑。

“嗯……您等下就会知道了，现在离11:00还差5分钟。”

“对了，你有爱丽丝说的什么‘神谕’吗？”

“啊……算了，还是不对您隐瞒了，我的‘神谕’是‘注视’。就是观察您的那个人……抱歉，是我冒犯了，但这是我的工作……您也体会过吧？‘神谕’是一种很危险的事物。”

正说着，奈布突然听到了巨大的翅膀扇动声，接着，会议室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芒，这些光芒慢慢汇聚，形成了4个半身像。

“各位辛苦了。”爱丽丝淡淡地笑了笑，她又清了清嗓子，“印斯茅顿之行还顺利吗？”

“……不顺利。我们去印斯茅顿好像就没有顺利过。”一个有着鼻钉、面色阴沉的半身像说。

“好的，在听你们的汇报之前，请先允许我介绍我们的新人——奈布·萨贝达。他拥有‘神谕’，虽然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是什么。”

“欢迎，萨贝达先生。”一位白发的半身像说。

“请继续吧。”爱丽丝示意。

“有一件事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一位祭祀打扮的半身像说着，拿出了一封简报，“格雷丝说深潜者的领地又扩大了。”

“不是已经被清理过了吗？”爱丽丝接过简报，“不明漩涡”四个大字无比醒目。

“印斯茅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呢！”卢卡特意用夸张的语气强调了“大危机”。

“政府当时就应该同意让我们把五角星石扔进印斯茅斯和恶魔礁，再把印斯茅斯毁掉……就万事大吉了。”面色阴沉的半身像扶额。

“别这么说嘛诺顿！往好一点想，至少我们被允许在那边用炸弹啦！”卢卡笑着说。

“我其实认为诺顿说的对……”祭祀打扮的人说，“你们难道没看新闻吗？”

“除了伊莱和艾米丽在调查所里，剩下的人都在图书馆里躲避上一次追捕，菲欧娜。”艾格冷淡地说。

“呃……抱歉……”菲欧娜无奈，“我忘了你们了。”

“没事，最近印斯茅斯成了一个网红景点。”伊莱接过话。

“这是什么意思？”一位白发女子半身像突然抬起头，刚才她一直在看简报。

“意思就是，这里将会被用于商业开发，会有普通游客前来探险，玛丽夫人。”伊莱说。

“叫我玛丽就行了，伊莱。离被开发还有多久呢？”玛丽问。

“根据妾身的情报，恐怕会比新闻上说的6个月后还要早，妾身的燕尾蝶带回的消息是政府决定在4个月后对印斯茅斯进行开发，那时候大衮密令教说不定会有动作，妾身认为这一举动绝对是在帮助他们吸引信徒。”一位白面的半身像说道。

“我认为美智子说的对，”特雷西说道，“我们需要再解决一部分深潜者。”

“但我们现在人数不太够，解决深潜者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容易了，他们也掌握了一些科技。”那位白发半身像再度开口。

“什么科技啊？约瑟夫？”卢卡一下子坐直了，“有巴尔克老爷子的邦邦智能嘛？”

“……恐怕没有，但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了一点武器的，而不是像之前以数量取胜。”约瑟夫沉默了一会，道。

“去南极的那批和去加拿大曼尼托巴省纳维萨牧区查看风行者踪迹的那批都还没回来，怎么办？”艾米丽问。

“我想……”一位戴眼镜的半身像开口，“或许我们可以让萨贝达先生试试？”

“不，海伦娜。”诺顿否认了她，“这个任务很危险，或许我们的新人刚来通过了面试后一天就死亡了，我们并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况且——”

“我觉得可以试试。”伊莱打断了他的话，“我‘注视’他很久了，爱丽丝说了他拥有‘神谕’，并且他曾经从事的职业是雇佣兵，我认为他应该可以胜任，而且，就算失败，我们也有艾米丽小姐。”

“对呀～诺顿你也不用每天都做最坏打算呀！虽然是越快越好，但是失败了也没有大事呀！”卢卡笑着说。

“话不能这么说，卢卡。要是他失败，不仅会造成伤害，还有可能会暴露我们的所在地，更重要的是，我们可能会因为无端毁坏风景区而面临索赔风险。”艾格冷不丁来了一句。

“妾身认为可以一试，曾经的先辈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我们干这项工作本来就是游离在生死的边缘，在座的诸位肯定愿意为了抵御我们暂时的敌人——‘旧日支配者’而献出生命吧？”美智子说。

“我同意美智子说的话，但我希望听听副所长的想法。”玛丽接过话。

“……”爱丽丝沉默了半晌，道，“萨贝达先生，您认为呢？”

“……你们的任务对我来说会有生命危险么？”奈布停顿了一会，问。

“大概率不会，而且，我们是有工资的。”爱丽丝回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