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整个相遇里,她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年少时还懵懂的初见,就是由大人们促成的礼貌客套。河北距离北京不远,但好像其之间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发展落后的穷乡僻壤,怎么能和一国之首的首都媲美……就像即使并非家财万贯,也领先大多数人的家庭,又怎么能和她们一个失去工作就会挨饿的家庭相比较。
他们天生有着时差。
无论是地域家族或是年龄。
李知年会在下雨天打着小伞,走近咫尺间的邻里小院,敲他家的门。
“干嘛?”
小少年刚刚踏上学习乒乓球的旅程,也认识了小上自己五岁的邻居妹妹。留着短发的大大眼睛的女孩。
王楚钦从门背后面探出头,李知年就站在他面前灿烂的笑着。
“出去玩吗?在下雨哎!”
“下雨天你高兴什么?”
“很好闻,哥哥你不觉得吗!”
小男孩天生就有英雄主义,保护和照顾别人是他们自认为发挥主角光环的最棒方式。
于是王楚钦放下了正在写的作业,也拿起伞跟着李知年出了家门。
他跟在李知年身后,看着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妹妹若有所思。
因为参加训练的缘故,从熟悉的家乡搬来了陌生的城市,并不发达的小镇上和住了很多年的地方并不同。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能有一件事让他忘记想家了。
“哥哥!听说你会打乒乓球!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玩?”
女孩睁着大眼睛看向他,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好。”
……
少年时代的时光好像总要比长大后的时间走得慢许多许多。
她记得每年的假期很长,作业很少,吃过午饭后室外鸟叫蝉鸣,即使日光炙热也阻挠不了她去找王楚钦的日程。
她带着从大城市来的小少年玩遍了乡镇间所有“流行”的东西。透明蓝色天空是一切儿时回忆的底色。
落叶满庭,枝丫抽条,春去秋来就这样见证着多少年的过去。
而变故来得如此突然。
某天夜里月亮高悬,李知年偷偷打开老式防盗门锁,铁门碰撞发出几声轻响,刚好撞上了训练归来的王楚钦。
她红着眼眶,披着单薄的外套,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近七年的时间,他们早已从刚认识的邻居关系变成了小孩世界里彼此最依靠的存在。
王楚钦见她半夜自己起身跑出家门,赶紧担心地跑上台阶,关切地摸了摸李知年扎起辫子的脑袋。
“怎么了?大晚上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都说人在难过脆弱时最怕收到关心。李知年一时难以自矜直接反手抱住了王楚钦哭了起来。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有个人来安慰她,于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轻拍着李知年的后背。
“是不是……叔叔阿姨又吵架了?”
王楚钦试探地问着。
“嗯……他们要离婚了,要离开我了……”
“你也会离开我吗……”
王楚钦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轻声问询,无声地沉默了很久。
最后抱紧了李知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