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感谢上帝”
“人生无趣,但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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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如风卷残云般捎走了我的积极性,即便及救护车的笛声已经不绝于耳,我却也不曾生出半分妄图挣扎逃离的心思.只是颓靡的,默默的,紧紧拥护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身躯,等待着,那个我所认为是臆想,却又终归忍不住将它当成寄托的低迷.
直到希冀消磨殆尽,我无措地垂手,面上徒留仓惶的神色,最后竟连抬眼的力气都消散若往事云烟.
意识涣散之际,爆炸的毁灭性轰鸣都变成了软弱如弹棉花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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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说什么.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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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睁眼时,东方隐约露出了些许鱼肚白,苍苍凉凉的阳光连带着冷冽的寒风吹得我生生拽回了半分神智,额间的温热不知何时已经由脸侧淌到了下巴尖,转瞬又化为豆大的血珠坠落在干枯蔫黄的草尖.
我猛然瞪大双眸,与周围的草干交换眼神.
料它们也看不明白.
不信邪地用力揉了揉眼眶,再次睁开眼时熟悉的草干还是毫无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连下垂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我猛地向后退却.
这时五感才如梦初醒般回笼,额前火辣辣的剧痛越来越无法忽略.
后来我才知道.
这叫身穿.
与魂穿对立的,最令人无可奈何的棘手的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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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来旧世纪的第三个日出,与新世纪的一般无二但却莫名带着几分化不开的诙谐.
可能跟我此刻的处境一般.
破布烂袄,苍白凄苦.
额前的伤口因为没有经过处理而越烂越大,经过几日摸爬滚打,最大的回报就是几顿用于驱赶的拳打脚踢.
美名其曰.
“晦气.”
可谁又晓得三日的饥饿疲乏将这残破身躯压迫得快要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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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
经过整夜的不懈努力我终于如愿抱回了几只酣睡的猫咪幼崽.最后几分残余神识支撑我抱着猫咪的身躯不再左右歪斜.
虽说手臂上又多出了几道血红的抓痕.
摇摇欲坠的身体愣是坚持了整整半日都未曾倾倒,可已近黄昏却依旧没有半个人影来到我的身前.
原本满心的欢喜又生生碾碎,残存半分,名唤失望.
我慌了.
“买一只猫回去吧.”
短短的陈述句我重复了不下百次,颤声颤气,肝肠寸断.终于在我即将双膝跪地时,一阵温润如春风般的声线徐徐飘过耳际.
“姑娘,这猫怎么卖啊?”
面上含笑,语调微扬.
我抬起头,松懈那刻终究体力不支,靠着残余气力我颤巍巍地拉住他的裤脚,力道小得即便是微微后退半步便可毫不费力地甩开.
“公子若是不介意,将我一并带走,可好?”
话音落下不过片刻,神识销声匿迹,一个好字轻飘飘如夏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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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是一阵风,不能触碰不能拥抱的风.”
“终于是要离开的人,终归是刻骨铭心的,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