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为吴三省的伙计治好了眼睛,所有的伙计再也不敢造次,安分地围在篝火旁,随时听候吴三省的差遣。
吴三省本来就因为不信任找的伙计,说话很警惕,如今阿宁和阿瑶的加入,让他再一次提高了警惕心,除了偶尔指挥伙计做事,他几乎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多言。
阿宁不是多话之人,便靠在树干上假寐,养精蓄锐。阿瑶见黑瞎子和解雨臣和她们装不认识,也没有上前套近乎,靠在阿宁肩头,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
——
清晨,天刚破晓,吴三省在阿宁的催促下,“被迫”加快了队伍的行进速度。
队伍里的所有人都穿上潜水服,准备从入口处跳下,去找传说中的西王母宫。
黑瞎子和解雨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吴三省和阿宁一排,阿瑶紧跟在阿宁后面,旁边是伙计的头目拖把,他后面跟着一大堆伙计。
从入口下去后,映入眼帘的不是宫殿建筑,而是一条类似于下水道的井道,里面蓄满了混浊不堪的积水。吴三省皱了皱眉,低声吩咐道:“都警醒点,这都是暴雨冲刷进来的积水,难保不会有蛇在水里出没。”
井道内光线昏暗,伴着矿灯和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穿梭,队伍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
在井道里走了很久后,队伍终于发现了一个没有积水的石窟。石窟内部非常开阔,四壁光滑,但似乎并未经过人工修整,而是天然形成的。吴三省停下脚步,朝身后喊道:“拖把。”
拖把三爷有什么吩咐?
吴三省沉声道:“让你的人在这里扎营,然后再派几个人跟着黑瞎子和解雨臣去周围探路。”
拖把应声而去,指挥那群伙计搭建帐篷和篝火。阿瑶不知阿宁和吴三省达成了什么交易,吴三省没有拒绝她们的加入,也不会吩咐她们做事。阿瑶索性也没多问,自己拿着帐篷收纳袋,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熟练地搭起帐篷。
待阿瑶搭好帐篷,石窟里已经没剩多少人了。没出去探路的伙计分散在四周,负责放哨。吴三省和阿宁围在篝火旁,各自沉默着。
阿瑶环视四周,看见拖把没出去,正在整理装备,他脸上依旧带着黑瞎子故意给他涂的泥巴。
阿瑶拖把!
拖把(连忙站起身)哎,您有什么吩咐?
阿瑶嗤笑一声,这家伙真好玩,表面上会做低伏小,实际上心里根本不服气,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她拿出几片眼贴,递给拖把。
阿瑶我这有眼贴,你只需要贴三副,眼睛就可以好了,不用再留着眼睛下的‘药’。
拖把接过眼贴,脸上露出犹豫。他想了想,女人的话不能轻信,比起阿瑶,他更信任黑瞎子,但和阿瑶一起来的阿宁看起来不好惹,阿瑶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怕得罪阿瑶,不敢直接拒绝。
拖把(犹豫着说道)这是黑爷给我弄的独家秘药,半年内都不能洗。
阿瑶你确定要把‘药’留半年,我的眼贴可是立马就能治好你的眼睛哦!
拖把(坚定地说道)我相信黑爷。
阿瑶行吧,那你可要留好了,别辜负你黑爷的‘心意’。
拖把将眼贴还给阿瑶,接着整理装备。
半个多小时后,黑瞎子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回到了石窟,吴三省和阿宁立刻站起身,朝黑瞎子走去。
“快救人!”吴三省一眼认出昏迷的人正是王胖子,焦急地命令道。黑瞎子将王胖子放在冰冷的地面上,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支血清,为王胖子注射下去。
黑瞎子幸好野鸡脖子只是把他当成孵化蛇卵的工具,没有给他用致命的毒液,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音刚落,石窟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解雨臣带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吴邪走了进来。吴邪一见到吴三省,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吴邪(脱口而出)三叔!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吴三省严厉的目光和训斥。
“你怎么来了?”吴三省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对吴邪擅自前来感到非常“不满”,甚至还不顾形象,上前一脚踢向吴邪,但还没等脚落到吴邪身上,吴邪软绵绵地向地上倒去。
阿瑶眼疾手快,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去,扶住即将摔向地面的吴邪。
阿瑶倒霉孩子,摔傻了怎么办?
她一边吐槽着,一边温柔地将吴邪安置好,吴邪可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不然,有人会担心的。
“我都没踢到他,装什么呢?”吴三省以为吴邪装晕,更是火冒三丈,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但阿瑶却从吴邪湿漉漉的衣服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瑶他可能被蛇卵寄生了,你最好脱了他的衣服,给他检查一下。
她如同扔掉烫手山芋那般,动作稍显粗鲁地将吴邪推向解雨臣的方向,随后快速站起身,退到三米之外。阿瑶对吴邪态度的转变之快,把解雨臣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阿瑶发什么呆呢?总不可能让我脱他衣服吧!
见解雨臣愣在原地,阿瑶不解地催促道。但转瞬间,她忽然想起,解雨臣好像有洁癖。她看着吴邪身上被泥水浸透的衣服,心中顿时明了,解雨臣之所以迟疑,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瑶罢了,我来吧!
说完,她又回到吴邪的身边,蹲下身子,准备扒吴邪的衣服。
“咳咳……我来我来!”吴三省赶紧开口,打断了阿瑶的动作。
阿瑶这才反应过来,即便吴三省对吴邪有多么生气,吴邪毕竟是他侄子,他不可能真的不管吴邪的死活。阿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笑着站起身,为吴三省腾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