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又到了颁布武榜的时候,黎初与百里东君一如既往的并列冠绝榜第三,小黎近则是更上了一层楼,荣登良玉榜第二,仅次于望城山的赵玉真。
黎近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家师姐,“师姐,都一年了,今年我都良玉榜第二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喝到酒仙的七盏星夜酒啊。”
黎初想了想,“今年一定,今年一定。”
为了不打击小师弟的积极性,黎初当即大手一挥写下战书,让他在城中放出去。
黎近一看这次黎初是终于认真了,当即兴奋地跑去城中下战书了。
看着小少年欢快的背影,黎初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眼神中满是狡黠的笑意。
没过多久,黎初刚想小憩一会儿,就见一个老头拿着本应该在黎近手里散布出去的那张战书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看着坐在树上的黎初,玄寂气得吹胡子瞪眼。
“逆徒!你是糊弄小黎子看不懂你那弯弯绕绕的心思,还是觉得老夫老了,提不动剑了!”
“师父这说的哪里话,总归都是去赢,您去还是我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她这混不吝的模样,玄寂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拎着一根树枝就要去揍黎初。
“逆徒!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为师跟你姓!”
黎初见状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拔腿就跑,身姿灵活,“师父您这话这三年里都说过无数遍了!”
“臭丫头!”
黎初被追着满院子跑,虽然玄寂老人嘴上说着要好好教训她,实际上也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三年来皆是如此。
叶鼎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看着院中被追着跑的黎初笑,着手准备今日烤肉所需要的东西去了。
一旁的小安世看着自家娘亲被追得满院子跑,还笑的挺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玄寂老人将手中的树枝一扔,在院中的小桌前坐下。
这个时候,叶鼎之很有眼色地为他倒了杯茶,“师父,喝茶。”
玄寂老人瞪着眼睛看到他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傲娇的哼了一声,“但凡你平日里少惯着她一些,那逆徒也就不会如此气人!”
毕竟每一次黎初跟玄寂老人斗嘴,叶鼎之都会在事后安抚玄寂老人的情绪。
“娘子向来孩子心性,您可是做师父的,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玄寂老人更气了,怒喝一杯茶后起身,“哼,你们两个还真应该是天生一对,一个只负责闯祸,一个只负责善后,老夫不陪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儿了,老夫还想再多活几年!”
说完,玄寂老人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黎初见此,又蹭到玄寂老人跟前,“师父,您这是又要离家出走啊?”
看到黎初,玄寂老人就觉得头疼火大,气的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什么离家出走,为师那是去云游!留在这里迟早被你们两个气死!”
黎初一听,便有些急了,“别呀师父,您走了,谁去帮小阿近赢酒?不然,等您打赢了百里东君再走?”
叶鼎之听见黎初提到百里东君这四个字,当即神色有些变化,不经意地问道:“百里东君?”
听到他的声音,二人同时转头看向他,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黎初便解释道:“是啊是啊,就是当年在天启城碉楼小筑以七盏星夜酒大胜秋露白一战成名的百里东君!小阿近说想见识一下这七盏星夜酒,便想让师父去与那百里东君比试一番,若是赢了,自然能得到这酒!”
当他听到黎初这逆徒大言不惭地说是黎近要他去比试时,玄寂老人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到她的头上,“我只是你们的师父,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再说了,小黎子是那么说的吗?他难道不是说希望他那不着四六的师姐去帮他赢下这酒吗?
当初是谁答应小黎子会给他奖励的?如今倒不认账了,呸,我鄙视你,哼。”
要说这玄寂老人,单拎出来也是个曾经能在这江湖中排上号的风云人物,脾气古怪四个字也是让人对其心生敬畏,但如今,自从收了黎初为徒,玄寂老人的画风也逐渐跑偏。
曾经好几次,黎近都说师父变了,不像曾经那般刻板沉闷,反倒是——
幼稚得很。
当然,玄寂老人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幼稚的。
于是,在黎初略带无语的眼神中,玄寂老人傲娇地扬着头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潇洒舒坦。
黎初揉着被拍了一巴掌的后脑,看着老人的背影撇了撇嘴,“切,臭老头,我去就我去,谁也没指望你。”
一旁的小安世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远去的玄寂老人,又看了看挨了一巴掌的娘亲,像是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便晃晃自家娘亲的手,“娘亲娘亲,你又要去跟别人打架了吗?”
黎初将目光移向小安世,将他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想了想,“是呀,因为娘亲答应了小黎舅舅要帮他去赢奖励的,不能食言哦。”
“那爹爹也要跟娘亲一起去吗?我想看娘亲打架!”
闻言,黎初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小安世什么时候爱上了看黎初打架。
或许是曾经,有一伙匪寇看上了黎初,想调戏她,却没想到将她惹生气了,最终的结果就是黎初直接一个人端了这伙人的窝。
待叶鼎之抱着小安世匆匆赶到时,就看见黎初脚下踩着三四个土匪,双手执剑,眼神戏谑地看着土匪头头,一把剑飞过去径直插入土匪头子身后的墙壁,人当场吓尿,自此,方圆几百里的土匪都不敢再招惹黎初。
自那以后,小安世时常跟在黎初屁股后面,说要她教他习武,等他长大了,也要成为像娘亲一样厉害的人。
叶鼎之看着身旁的黎初和安世,笑着说道:“这架不用打,至于酒的事,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