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思意怔愣地看着他,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刚刚再见到百里西荷,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跟萧若风之间会有那么多的遗憾,索性今日就该与百里思意将话挑明,他不想他们也走到那一步。
“我从小就跟着皇叔学习,他教我习武,谋略,也教我要珍惜喜欢之人,可那时心高气傲,自己想要的,从来不觉得会得不到,理所当然的以为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直到过了四年没有你的生活我才发现,好像真的接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意儿,从前是我错了,可否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萧瑟这般低着头跟她认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看他态度还算诚恳,百里思意心软了几分,“看你积极认错的份上,可以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当皇后大可不必,我只想在江湖中逍遥,萧楚河,若你今后还敢再以那样荒唐的借口将我扔弃,就算师父为你求情,我也绝不心软!”
萧瑟轻笑一声,“小的明白。”
说完,便在她的唇上轻咬,百里思意挑眉,反被为主,环上他的脖颈,重重地咬了上去,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调戏似的捏着他的下巴,神色戏谑:“从今往后,我说东,你不准往西!”
“意儿说东,绝不往西。”他跟着附和,眸中笑意不减,隐隐还有几分骄傲。
“还有,以后只能我压你。”
萧瑟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好,以后都是你在上。”
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百里思意还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捏了捏他的脸,“嗯,真乖。”
殊不知,萧瑟将会把那句话运用得淋漓尽致……
晚些时候,百里思意陪着萧瑟去找百里西荷。
百里东君依旧守在百里西荷身侧,可谓是寸步不离,百里思意笑着凑到百里西荷跟前,眼神却是瞥向百里东君。
只一眼,百里东君就知道这丫头没憋什么好屁,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响起那欠兮兮的声音:“从前可不见爹爹能在一个地方坐这么久,师父,你手里是不是有爹爹什么把柄?”
百里西荷看眼百里东君,笑了笑,“是啊,你爹爹小时候的糗事可多了,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真的吗真的吗?我想听我想听!”
百里思意的眼中燃起八卦的光,兴奋地看着百里西荷。
“荷儿,好歹如今也是长辈了,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百里东君是一点也不怀疑百里西荷会将那些糗事抖个干净,怎么说现在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城主,酒仙诶!
百里西荷看他一眼,可怜兮兮的神色,百里西荷还是为着他的面子着想的。
回头点了点百里思意的额头,“你爹爹如今好歹是大城主,你就给他留点面子吧。”
百里思意缩回去,撇撇嘴,“好吧好吧。”
将话题接回正轨,百里西荷走到萧瑟身后,试探地控制着自己的真气一点一点进入萧瑟的体内。
“楚河,若你感觉经脉不适,一定要及时叫停,不然你的经脉也会受损,明白吗?”
“明白,皇婶开始吧。”
百里西荷集中精力,试探到一个他如今能接受的程度,将自己的真气引入他的体内,进入身体中的真气目标明确的找到残存的将他重伤的那股内力,一言不合就干了起来。
体内两股真气横冲直撞,是有些不好受,萧瑟的额间都泛起汗珠,紧咬着牙。
一旁的百里思意看得心焦,百里西荷神色不变,只是引导。
一刻钟后,百里西荷收回了手,萧瑟猛地吐出一口血,再之后,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百里思意紧张的将人揽进怀中看向百里西荷,“师父。”
“淤堵在你经脉中的内力太多,不可能一口气全部为你清除,今日是第一次,日后循序渐进,有个适应的过程,清除起来才会更有效。”
“侄儿明白。”
百里西荷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好了想想,他没事,如今还没到最痛苦的时候呢。”
“啊,师父,修复隐脉,这般复杂?”
“若是隐脉好修复,楚河也就不会销声匿迹四年了。”
百里思意垂眸,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萧瑟知道她又是在自责。
当初若是死皮赖脸跟着他一起走就好了。
萧瑟握住她的手,“我没事,皇婶都说了能治好,就一定能好,别担心了。”
百里思意点点头,与百里西荷二人告辞后,便搀扶着萧瑟离开了。
二人走后,百里东君看向百里西荷,“荷儿,七日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虽然百里西荷什么也没说,但百里东君就是莫名的能知道,更别说早上在屋顶坐着的时候,他问她是不是又要走,她说是。
百里西荷手上动作一顿,忽然有些心虚。
其实打一开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跟百里东君说,毕竟自己这一次要做的,还真是天理难容,只有一成的胜算。
她久久不做声,便听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随后便感觉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她抬眸看去,听到他说——
“荷儿,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必再瞒着我,哥哥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百里西荷看着他,神色有了松动,“哪怕我要做的,是天理难容之事呢?”
“说什么傻话,你想做的,尽管去做,不论结果如何,只要你想,哥哥便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百里西荷笑笑,“哥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