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绮姝乍一下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她放平呼吸,感受到心跳慢慢恢复平稳才无语瞪了时俞一眼。
时俞尴尬摸鼻,眼神飘忽片刻才重新聚焦看向眼前认真低头的何绮姝。
没有不准和遮挡意味着默许,时俞就撑着脑袋靠在旁边看她落笔。写的是试卷的一道计算题,需要用到极值和图像,是一道综合题,过程有点复杂。
何绮姝在纸上每个步骤都重新算了一遍,涂涂写写好一会才停笔。看到答案何绮姝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把背向后靠。抬头的瞬间和时俞的视线碰了个满怀。
“好厉害啊同桌”时俞笑意嫣然。
何绮姝移开视线淡声开口:“无聊”
时俞表情夸张,一手捂住胸口,在何绮姝以为他要碰瓷的眼神中出声道:“法海你不懂爱!”
何绮姝:……真晦气,撞邪了。
时俞又被叫走了,没人遮挡的窗边,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碎光就这样直直照在何绮姝身上。不骄不烈,却带着暖意,手心也是暖的。
何绮姝恍然,不知不觉时间好像已经很久了,她竟然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在心底琢磨,习惯吗?这可真是个可怕的词。
手心的暖意好像带动了心脏,一下一下,她突然感觉心跳声音好大,周遭都开了静音,安静得她可以听见自己每一次心跳。
很奇怪,这种感觉让人烦躁又上瘾,像在沙漠吃了一个很酸的橘子,酸的牙疼,却又不想割舍,不愿分享。
可怜何绮姝从来没动过感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更意识到什么情感正在萌发,但这也是多年后何绮姝再次想起时还是会有怀念的感觉。
何绮姝觉得心跳乱了,思维也乱了,成一窝粥似的,将脑子搅得浑浑噩噩的。她狠咬了下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把思绪重新放在自己的笔上。可是又不知道写什么,一笔一划在不知不觉中竟写下了时俞的名字,她又慌忙划掉,这下感觉脸也烧起来了。
不敢再乱写,她偏头看向窗外,盯着枯黄的叶片洒落,突发奇想,等叶子落光了,刺眼的阳光怕是会一丝不漏地钻进来,毕竟南方的太阳一年四季都很大。
已经11月了吗?时间好快,今年好像特别快一点,何绮姝胡思乱想着。
时俞说她生日在下个月,看起来还很远可实际上现在已经是11月的下旬了,她生日刚好还有两周。
这时易瑶突然捧着一个箱子过来,高声喊道:“老班让大家做一个心愿封,写自己想去的城市,想考的学校,心愿纸给大家发下去了哈!”
“知道了,班长大人!”有人笑嘻嘻的回应。
时俞也回到了位置,有人早早写完正在打听别人,有人围成一团叽里咕噜地讨论。时俞也心痒得厉害,他趴着桌子上,用笔捅捅何绮姝的胳膊问:“同桌,你写的什么?”
何绮姝一本正经道:“不知道”
时俞不信,他哼哼唧唧:“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
何绮姝无奈把纸摊给他看,一片空白,她颇为苦恼:“我真不知道”
言闭她又顺口问了一句:“你呢?”
时俞看她:“我也不知道”
何绮姝:……
“连想去的城市也没有?”
时俞摇头:“不了解,没兴趣,你呢?”
何绮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有一个想去的……”
时俞眼睛亮了,忙问是哪
“南京”
“为什么?”
“就是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