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自习正好是裘姐的，何绮姝已经完成作业 正在犹豫要不要走。
正巧和时俞问她：“去图书馆吗？”
何绮姝同意了，左右也无聊。
两人并肩来到图书馆，月光很淡几乎被高楼遮住，路上就靠路灯照明，图书馆很安静这个时间没什么人，除了一班的，其他都在上自习。一班的人也还有近半在班里。
一中的图书馆有三层，是近半球型的，楼顶最小，最上面是观望台，不过有屋顶和窗户，窗户很大，是可以打开的那种，连屋顶都是透明的。天文社的学生会在这里举办活动。
一楼和二楼都是阅览室，一楼是图书角，有很多桌子椅子放着，面积比较大，书不多，自修的人更多，有人会在周末的时候来这里学习或者睡觉。二楼则更是一排排的书，密密麻麻像迷宫一样，很难分清位置。何绮姝曾经在这里帮过忙，当过管理员，所以记得。
不过人都没有找书看，何绮姝是因为差不多感兴趣的都看过了，时俞大概就是意不在此了。哪怕没有人，在图书馆里保持安静也成了习惯。两人没怎么说话，时俞装模作样地找了本书看，何绮姝则是又在看英语报。
时俞看的是一本经济学的书，他还挺感兴趣的，他也问过何绮姝，明明感觉她更喜欢文学，为什么选择了理科，何绮姝沉默了很久，才说其实她都无所谓。
其实理科也会，文科也好，她不讨厌理科，只能说更偏向文科而已，但像沈女士说的，或许她最后也还是会选理科。爱好是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进行，何绮姝喜欢这些故事，却不代表她喜欢去考究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有是什么都无所谓。
她问：“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
时俞思考了一会：“应该是学研究之类的人吧，我觉得现在计算机还挺有前景的。”
何绮姝眨了眨眼：“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
时俞故作高深：“我观你命里不凡，一个是拯救苍生的大英雄”
何绮姝笑了：“我救不了人的”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时俞耸肩：“谁知道呢”
下课铃响了，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
时俞问：“走吗？再不走寝室熄灯了”
“好”
又是来时路，亦是归去路。
“时俞，怎么样才能拉住一个人？”
“我觉得……就是不要放手，一直一直拉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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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早早过去，早春的干燥和冬天没什么太大区别，一年又是两个月。
时间已将近晚春时节。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到了清明这天倒真下了雨。山上布满泥印子，斑斑点点。下过雨的草地透着湿意，和泥土混杂凑成了一种清新的味道，是雨后的晴天。
何绮姝去看了奶奶，说来也巧，在山脚时还下着雨，到了山上就停了，好像是一种祝福，一种无声的怀念。
何绮姝和沈女士的关系一直没恢复多少，两个都犟，都觉得自己没错，没有一个肯低头的。何贾素来干预不了她们的事，只能沉默着。
何绮姝拂去墓碑上的灰尘，奶奶的遗像在上面，是以前奶奶带她出去玩拍的，老人笑的和蔼，皱纹还没有很多，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她又想起了奶奶走的那天，是原来的旧衣服，整个人皮瘦如骨，脸上还带着些肉，还是挂着笑，和以前也无甚差别。
何绮姝心道：拍的技术好丑，下次让她来拍吧。
似有风声起，吹过何绮姝的发丝，头顶有温柔的触感，不觉凉意。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奶奶，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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