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这所谓咒术师的内部还真不是一般的混乱啊，”凝光托着下巴，轻声道，“竟然在此处也能被暗算。”
“这就是你说的所谓‘安全隐蔽’？”凝光有些不满地看向五条悟，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哎呀，这不是前两天发生的事嘛，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五条悟拍了拍胸口，又竖起大拇指道，“那让我们开始说说你想要的信息？”
“嗯，勉强信你一回，希望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出现了。”凝光抿了口茶说道，“来吧，说说看你口中的‘烂橘子’究竟有多烂？”
“啊，那群家伙啊，不过是一群脑子不太好使的只为自己着想的老头子们罢了。”五条悟支着脑袋，有气无力地介绍了起来，“大部分的咒术师是由总监会管理的，他们负责窗的管理，也就是咒灵的侦测以及任务派发，算是相对官方的组织——虽然里面各种家族的人员和势力很繁杂就是了。”
“还有些咒术师则是单独为御三家服务，而所谓御三家呢就是禅院，加茂，以及五条家——实不相瞒，我就是现任五条家家主，当然，我不怎么管事就是了。”
“这三个家族其实才是真正把握着咒术界的，而其他的家族和小势力大多会选择依附或者隐居，毕竟如果出现在明面上，那就必须要站队。”
“容我打断一下，你说咒术界实际由御三家把控，那他们得到这样权利的筹码又是什么呢？”行秋出声，看向正把玩着茶杯的五条悟道。
此时凝光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不愧是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就算在别人眼中不务正业，终究也还是敏锐的，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在最开始由家族把控一个大群体这种事其实并不稀奇，毕竟在一切建设起来以前，也只有大家族最有资本和能力来建立那个所谓的“官方”，就像璃月是在帝君的守护之下而得以繁荣昌盛。
在这种情况下，家族在官方内进行干涉自然是非常顺理成章的。
但据一路上五条悟的介绍来看，咒术师的传承已有千年之久，如此长的时间过去，总监会，也就是所谓“官方”，竟然还是由三个大家族掌控而并非形成完整的体系，这是并不合理的。
唯一的解释，是家族内部所具有的一些优势——这绝非金钱。
在凝光看来，可能是与咒术师的实力相关的，应该算是，某种传承？并且这三家应当是势均力敌相互克制的，不然不会有三家鼎立之势。
“啊，你说筹码啊，当然是术式传承了——跟你们解释一下啊，咒术师的术式是与生俱来的，并且可以通过后代来传承，越是直系得到传承的几率就越高。禅院家是十种影法术，加茂家是赤血操术，而五条家也是六眼和无下限。”
“哇，‘六眼’？难不成你的眼罩下有六只眼睛？不对，看样子也不像啊。”重云靠着行秋，出声问道。
显然在几个聪明人谈论这种话题时重云是不怎么插的进去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随意听听然后听行秋的就好。但是出现了让他好奇的词汇后，他也是问出了声。
“哈哈，当然不是，六眼只是一个称呼，我只有一双眼睛啦～”说着他拉下了眼罩，用天蓝色的瞳看向三人，wink了一下后又将眼罩拉了回去。
“还真是一副苍天之瞳，很美的颜色。所以大概的功能是收集信息是吗？”行秋赞叹。
“也可以这么说，六眼收集的信息是无死角并且无法关闭的——同时，我也能看清所有的咒力回路，使用无下限的术式，以及……你们那个神奇的挂饰。”五条悟勾了勾嘴角，继续说，“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在那小小的一点之内，同时向外散发着细微的光芒和温暖之感。”
“这到底是什么？我可不信这只是什么挂饰——应该算是你们的力量来源？以及，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力量。”
凝光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此人还算敏锐。
至于暴露什么的，她并不担心。
行秋抿了抿唇看向凝光，问：“天权大人有何见解？需要说明吗？”
“无事，如果是合作，我们也要让对方看到我们的诚意不是吗？况且，就算没有这东西，我们也不会失去自卫能力。”凝光回答道。
这是表露自己的诚意，给出一个钩子让对方认为商谈融洽合作必定能成，不失为套到对方更多情报的一种好方法。
这是一种对自身实力的展现，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价值与能力。
同时也是表明这并非自己等人的弱点，就自卫而言，几人完全不在话下，让五条悟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那么就由我来解释一下，五条先生口中的‘挂饰’，正式的名字叫做——神之眼。”凝光继续道，“用工公认的方式来说，这就是一个外置的魔力器官，可以让神之眼的持有者使用元素力。”
“元素力？就是你们的颜色差别吗？话说这东西你们人人都有？”五条悟化身好奇宝宝，开始问这问那。
“不仅是颜色差别，还有元素差别，不同的颜色其实也对应着不同的元素，一共有七种，分别为水火雷风草冰岩。并且这并非人人都有，而是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神明投诸下来的视线。”
“神明？你们那儿真的有神吗？”从小被称为“神子”的五条悟顿时性质高涨，不知道所谓神明的实力如何？
“没错，七位神明正好对应着七国与七种元素，而我们几人便是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治下的，与神同行的国度——璃月之人。”外来之人的身份什么的，倒也不必隐瞒，毕竟此世不像提瓦特，有着虚假之天以及维系者，让降临者们纷纷陨落。
“摩拉克斯？所罗门七十二柱？”五条悟想了想，问出了声。
“虽然不是很理解你说的是什么，但我想应该不是，毕竟世界不同，所拥有的文化也完全不同呢。”行秋回答道，说真的，来到这儿的时间不长，他们根本也没什么精力去了解这儿的典籍传说。
“好了，言归正传，所以你们的术式是与生俱来的，那么换句话说……你们的大多数人岂不是一开始就被决定好了上限？”凝光眉尾微挑，将话题扯回原来的方向，“同时由于这种传承，大家族把控官方势力吗……呵。”
听了凝光的话，一旁的行秋也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如果自身实力依赖血脉传承，那么家族势力把控整个咒术界是非常正常的，并且就术式而言，咒术师似乎一出生就能被分个高低贵贱……这还真是，让人不爽。
同时大家族把控了大部分的资源，想要发展自身那么便只能依附于人，特别是那些有天赋的咒术师更会被拉拢并只为家族的人服务，自身实力不太强的普通咒术师的处境更会是雪上加霜。
而在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中诞生的咒术师们……他已经可以料想到他们的惨状，毕竟这样的“异类”——这两天在和重云外出闲逛的过程中他对此颇有体会，因为这个国家似乎很排斥“异类”，对服装之类的包容度倒是比较高，但与众人的性格不同或者说特立独行的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如此不成熟的体系下咒术师这个职业竟然已经运作了千年之久？这应该也算个奇迹。
同时，行秋认为，这种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为此付出生命，还要不被世人周知的做法……本身就很不合理，就算咒灵和咒术是此方世界旅行者口中的“特产”，那么最好的运行模式不应该是与官方政，府合作吗？为什么要让咒术师们默默无闻的守护呢？还是说，这也是一种高高在上呢？
五条悟点了点头，回答道：“算是这样没错吧。”
“还有一个问题，你说越是直系血脉获得传承术式的几率越大，那么——若是出身家族内部却并非咒术师呢？”凝光继续开口。
听到这儿，行秋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是啊，获得所谓传承术式的人会被重视被保护……同时被利用，就像面前的五条悟。
那么没有获得术式甚至不是咒术师的人呢？被抛弃吗？就因为血脉所以一出生便被定好了标价？这样的力量，真是让人不解又愤怒。
那么五条悟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会如何看待这样的事呢？毕竟重云都能明白的道理——刚才重云沉思了一会儿后看了自己一眼，又拉上了自己的手表示安慰。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这太不合格了。行秋心里想到。
不过在重云的安抚下，他立马又打起了精神听听五条悟怎么说。
“自然是被抛弃——开个玩笑，目前五条家在我的把持下对这种情况的态度还算好点，至少能保证孩子的安全。但在另外两家嘛……哈。”五条悟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一手托着脸颊另一手敲击着桌子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也干涉不了，具体情况，你们听听禅院家的那句话就会懂了：‘非术士者非禅院，非术士者非人’。在我认识的人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天生咒力全无而肉体强健——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作‘天与咒缚’。那是一颗星的陨落。”
“要不是他……不，他已经死了。”
伏黑甚尔，天宇暴君，这个人给五条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他将自己打败，也是他让自己变为了真正的最强，更是他……送来了伏黑惠。
“原来如此，”凝光接话道，“或者说——果然如此。”
“恕我直言，你们这儿的体系，是真的乱的一塌糊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自己瓦解。至于后果……在对于咒灵这种生物还没有具体了解的情况下，我暂且不作评估。”
靠在重云身上的行秋此时也忍不住插话：“不如说光是存在就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呢悟君，你们底下的人怎么会忍住不反抗的。”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比旅行者所说的稻妻的内容还要让人头疼，或者说稻妻的那种都已经算好的了，毕竟同是三家贵族掌控，稻妻头上怎么说也还是有着雷电将军的威严压着。
凝光端起茶壶，动作优雅地又给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继续说：“好了，既然大概局势已经知晓，我们就来谈谈交易的内容吧，以及面对如此局面，你的想法和作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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