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陈述事实。
眼前这个男人弱到让他都不屑与他再做争执。
男人先是愣在原地,随即额头上爆出骇人的青筋,抓住铁栏的手也逐渐用力,小臂上一道道青筋突起,彰显出他现在的愤怒。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说他弱!?
他成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
男人迅速从口袋中拿出钥匙,猛地解开锁,把钥匙重重的丢在地上,冲进流諾所在的铁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拳头举在半空中。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咬牙切齿的吼叫在流諾耳里只不过是被他戳中痛处所做出的自以为凶狠的反应。
流諾毫不畏惧的抬头,直直的正对着他的拳头,嘴角那一抹嘲讽性的弧度表达着他的不屑一顾。
“你,为什么要,发抖呢?”
平静的声音宛如惊雷击打在男人的心头,把他摆出来的伪装姿态毫不留情的击溃。
握紧的拳头始终没有落在流諾脸上。
他是很想这样一拳打下去,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在这个小子身上留下一处瑕疵,他精致的就像一样瓷器,他不能打破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恼怒而降低了这件瓷器的价值。
但是他又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小孩讽刺。
男人的拳头慢慢松开,一下子扼住了流諾的脖颈,纤细白皙的脖颈被扼在手里, 从脖颈上可以依稀看见细细的青色血管,脆弱的好像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男人逐渐用力,对方却依旧没有反应,淡然的黑眸直直的看着他的颤抖的瞳孔,仿佛被扼住脖颈的是眼前人,而不是他。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窒息感涌上来,流諾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缺氧带来晕沉沉的感觉,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
男人的手指重重压着流諾脖颈的动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手下的脉搏的跳动,而他却不敢再继续用力下去。
他害怕他的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掐死手下的人。
男人最后犹如溺水上岸的人一样松开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跌坐在地面,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而他的神情恍惚,瞳孔颤抖不定。
流諾的窒息感瞬间消散,胸口加快起伏,呼吸从急促逐渐变得平静,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鄙夷。
这个人,仅仅只是扼住了他的脖颈就变得如此狼狈,实在是让他觉得可悲。
在男人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慢慢起身,犹如胜利的王者一般,高傲的扬起头颅,音沉如水:
“看清楚。”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他,流諾却突然动了起来。
一瞬间的速度竟是那样的快,瘦弱的身体猛地撞上冰冷的铁栏,那张令人惊羡的小脸也就这样狠狠的撞击上去,发出一声混浊的巨响。
“不要!!!!”
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嘶吼,流諾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如同支离破碎的布娃娃,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