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是一抹白,门敞开着,向外望去是与门内不同的黑,月亮挂在天边成为世界唯一的光源。
殿内外跪着好一行人,整整齐齐。
殿内的气氛是庄严的,许多人也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动圣体。
在寂静中偶尔能闻见几声妃子的啜泣声,大概都是刚入宫得了些宠幸的嫔妃。
因为入宫久了便知道,在宫中唯有情是最假的,容貌会变,心也会,也全是时间摧毁一切又燃起另一段情。
这世间万物就是春去秋来留下来在心口间的烙印。
风吹进殿门,拂过这破碎的人间。
只是偶得,总有患失。
在微光与死寂中,只有心跳代表着时间,代表着这尘世间的繁华与消极。
夜中,或许有许多人在沉思默想。
思绪困在一起,困在这有尽头的世间,有些刺耳。
感觉是说不清的,有欣喜,有茫然,有些无措,唯唯少了一丝怜悯,一缕带着亲情的感伤。
就像这风一般,不会有人问归处只觉得温度刚好。
在此间心已经给了慕年熙无数次答案。
“哥哥,平时我也我不见你如此孝道,父皇一死,你怎跪的比那些人还久,你偏要在人死后再尽孝吗?”
一段女声打断了慕年熙的思绪。
他微微抬头望着眼前这人——是那讨人厌的二皇子的娘生的妹妹,叫慕夏,得此名全因是在夏日生的,可见她的出身本就不抱有希望,只当后扶持他那爱玩阴险计谋哥的棋子。
真是一家绝对养不出两种人,他那哥就已经够烦了,倒不想这厮的娘还能教出甚者。
慕年熙能躲过他俩的连招也全是这苟延残喘的爹突然的病逝。
慕年熙起身轻笑。
“皇妹,父皇刚驾崩,我就不能是弥补他还活着时我没在他身边随时为他排忧解难的过错呢?”
“弥补?不就是徒劳,有用吗?只不过是在世的人给自己的罪恶找个借口罢了。”
“皇妹,你要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叫你皇妹了,以后你便是我的御妹了。”
听到这慕夏也是绕了十几个弯才绕回来。
不过慕年熙没给她继续想下去的时间直接开口嘲讽、警告道:“你今日在我面前说的话我是不爱听,不爱听我就便忘了,我平时也不是记仇之人,也不爱逞一时口舌之快,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我便一定会善待你和你哥二人。”
“皇兄,今日便是我的不对了,你也知道平时父皇母后不对我抱有太大希望,毕竟我在强也只是一个女儿身,所以我不懂些规矩,你莫怪了,我只是不太相信父皇前些日还好好的就突然……”
言罢慕夏就要强硬的挤出几滴泪。
可真是随地大小演啊,这兄妹二人的轮番轰炸真是令人头疼。
慕年熙转身就走,生怕眼前这人下一秒就要讹上自己,只留下一句话:
“你不必现在给我装,要论演技我可比你要好上上百倍。”
走时,慕年熙盘算着自己野心也有,不可说全无,只是这国家大事面前不仅靠野心。
若晚两三年就正好。
怎就如此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