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朝睡醒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揉了揉眼睛,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冷风窜上带着暖意的身体。
这一吹,把他还不算清醒的脑子吹醒了,他看了看手上的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西本顺弄那个耳钉半天,还拉着他要看电影,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看电影的女主被反派绑架跟男主通话的深情发言。
电影播到一半,他居然睡着了……
他忙打开房间的门,一看客厅,那里没有昨夜的凌乱,只是沙发上还有个他看电影时盖着的毯子,玄关处的彩带和礼炮也被收拾干净了。
他看了看那个毯子,最后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脸的时候,他照了下镜子,耳垂处多出的耳钉还闪着光泽,黑色的樱花衬得他的皮肤白皙,分明是很朴素的耳钉,却衬得他的平淡更加勾人。
邢朝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出警的时候,带这种装饰物像什么话。
他怎么越来越像西本那个死烧包了。。
他叹了口气,他前段时间对西本顺那么冷淡,实际上他自己也不好受,但是能怎么办呢?
他喝了口热水,看着那张照片……
他和西本顺认识了六年了,他的哥哥死在了七年前,整层楼都被炸得焦黑,他麻木的为哥哥处理好后事,也是在那段时间,他患上了PTSD,他一开始为了追查哥哥殉职的爆炸案,线索到了一半却意外在一次案子中救下了西本顺。
西本顺当时对自己其实远没有现在表现的开放,他当时困在哥哥的案子上,也无心关注别的事情,西本顺带着点疏离而又温和的走入他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他就真的以为是哥哥借着一个新的身份回来了。
随着六年相处,前段时间的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开始把对哥哥的情感投入到西本顺身上,他虽然救了西本顺,西本顺也确实主动接近他,闯入他的世界,就像零哥他们一样。
但是这是不对的,他不该,也不能将他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投入到西本顺身上。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远离西本顺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并不合适,对于西本顺而言根本没用。
他将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水杯放下,他走进房间开始整理警服。
罢了,思考后,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感情,他跟西本顺只能止步于此,只能是朋友,不管是他身为警官,还是从西本顺作为自己朋友的角度上想。
拿之前的救命之恩告诉西本顺自己这不堪的想法吗?
这不是他的作风。
既然是朋友,就不必将他和自己的暗恋对象放在一起考虑。
不该,也不能。
……
而坐上最早一趟航班的西本顺刚下了飞机,在机场外的琴酒和伏特加已经等候多时了。
“打了三十四个电话,这次行动那么急?”
西本顺语气微冷,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点了根烟提神。
伏特加看了眼在副驾驶上抽着烟一言不发的琴酒:
“刚刚传来消息,龙舌兰死了。”
龙舌兰是老成员了,这一死虽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由于他人脉广,琴酒还是要回日本坐镇才是。
“哦?那个自傲的老家伙,他死了也不意外,怎么死的?”
他的话漫不经心,还靠在车窗边吐着烟圈。
伏特加看着传来的情报汗颜:
“他在任务中拿错了皮箱,被里面的炸弹炸死了。”
琴酒噗笑一声,墨绿的眼眸露出阴狠:“呵,狂妄自大的蠢货。”
西本顺通过后视镜对上琴酒那双墨绿色的双眸,他姿态散漫,把烟灰抖到车外:“我记得,这次接应的人是朗姆的。”
“波本。”琴酒淡淡念出这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