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小心翼翼打开家门,房间里没开灯,季柯可能已经睡了。
段落松了口气,换鞋时想着怎样和季柯解释。
蹑手蹑脚开了灯,卧室传来脚步声,季柯出来了?
"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季柯情绪没什么变化,和他对视。
"没事,和朋友出去吃了个饭,回来晚了。"段落张了张口,只是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外一副说辞,算了,别让他担心了。
"段落,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乱跑的。"
"你刚刚,在骗我。"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窗外传来闷雷一声,段落才终于意识到他现在正面对着撕裂了一切表象的季柯。
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去了哪里?
当初进ICU时,明明刚传出消息即可,他为什么这么快出现?
那种一直以来如芒在背的视线不是错觉,季柯从一开始就在监视他,清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段落猛然想到这点,声音近乎沙哑,"你监视我?"
季柯一步步走过来,像盯紧猎物的毒蛇,轻笑,"对啊,段落,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反应过来时,段落已经被拽到床上,接受着季柯疯狂窒息的爱。
掌控、偏执、逃不掉。
痛苦的性1爱折磨着段落的理智,身体的交合阻止不了灵魂的相离,漫长而又痛苦。
结束时段落撑着疲惫的身子,青紫色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颈上的指痕触目惊心。
被掌控,强迫,段落开口,声音近乎乞求,"季柯,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
他想问,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他?为什么一定要监视他?缺乏安全感不能直接告诉他吗?转而又自嘲,他好像刚刚才骗了季柯,虽然没成功。
发泄过疯狂之后季柯神色淡淡,伸手强硬地把他拉了过来。
那双蛊人的眸子里闪着妖异的光,段落对上时,失了神。
瞳孔失焦,意识模糊。
近乎穷途末路的疯子虔诚般对昏睡的爱人献上一吻,
"我们永远也不不会分开。"
之后的记忆就变得迷茫,不安,彷徨,裹挟着强烈的爱,段落的心里充斥着他未能好好适应的炙热感情。
"季柯…"
"季柯…"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诉我?"
"季柯,你会离开我吗?"
身体的本能叫嚣着靠近,理智绝望后退无可奈何。
段落开始变得猜忌、不安,他只有和季柯呆在一起才有还活着的实感。
世界观在崩塌,恐惧,臆想,跳动的心脏,善变的人心,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再慢慢收紧。
淹没到海底、失重,抓不到任何实物。
"季柯…"太难受了,这种爱也太痛苦了。
季柯总是温柔待在他身边,耐心安抚他。
"别哭,我在这。"
"段教授,已经一个月没来上班了,是生了重病吗?"
"段教授辞职了。"
"喂,段落几个月没见你了,死了吗?"林意在电话中咆哮。
"没事,我还有些事,先挂了。"段落淡淡地说,很快就挂了电话。
"小段,小段在吗?"陈组长为上次事特地来感谢。
"他这几日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明天再来吧。"开门的是一个长相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男人。
陈组长在刑侦一线对危险的感知极其敏锐,看见这个男人下意识要后退,"哦,那好,我改日再来。"
"季柯…"
"我在的。"
"小季啊,段落那小子怎么了?电话回那么敷衍,像盯着个人,生怕人跑了一样。"
"没事的,他这几天只是太累了。"
季柯安抚好段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段妈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对,但想着有季柯在,出不了大事。
季柯凭借几年来精湛的演技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段落说不清自己怎么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正常,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
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想这样的吧。
为什么啊?
今天的季柯有事,明明只是离开一天,自己为什么想寻死觅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