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赵峰紧接着询问后续,话刚说出口,又突然感觉到后悔。
怀了孩子的圣女结局又怎么可能美满。
赵峰眼睁睁地看着季柯的神情再次落寞,嘴角强扯地笑意越来越来淡。
清越的嗓音在一阵沉默后再开口,“在我三岁那年,从悬崖一跃而下。”
袅袅茶烟下,字字句句很快模糊又沉下去,剖开寨民们的言语粉饰,不难窥出真相的冰冷。
赵峰见过的悲剧多了,更遑论还有绝大多数悲剧是他造成的,所以对于这段关于圣女的悲剧,他所有的怜悯同情都完全只是在孔雀开屏。
用正义感博得眼前脆弱少年的信赖,再满心满眼心疼地将人抱进怀中轻声安慰,
“没事了,季柯,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带你出寨子,我们一起去找你的父亲。”
赵峰一门心思陶醉在自己的柔情蜜意中,自然没注意到季柯在他靠近时一闪而过的僵硬。
所以透过少年单薄又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就更不可能看到季柯眼中的阴冷。
“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可能连父亲还在世都不知道。”
季柯垂下眼睫,漂亮的脖颈暴露在赵峰眼前,无辜脆弱的样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赵峰喉结滚动,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得意,但柔情蜜意的体贴在离开这个寨子之前还不能结束。
在偏僻山寨中纯白的少年,恨不下抚养自己数十年的寨民,又看不下去扶桑神典的罪恶。
摇摆不定,又割裂至极。
难保季柯会在见识到他真面目之后生出继续留在寨子里的怯懦。
纵使赵峰心念再波涛汹涌,欲念再反复不绝,他也只能克制的收回手,分外体贴地替少年擦去泪水,“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如果昨夜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门外忽锣鼓喧天,炮声轰隆不绝,望向窗外,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整个扶桑寨已经挂满了红帷,求神纳福的器皿如雨后春笋般从角落里一个个的冒出来。
恍若噩梦般的景象与圣女的经历越来越重合,赵峰看着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沾上了冷汗的发丝散乱,衣衫随着少年的怔愣有了些许滑落,赵峰一不留心看愣了神,明明想抚去泪水的手最终停在了季柯脸庞。
“你……”
季柯假装不经意地微微后退,抢在赵峰开口之前,指了指燃了过半的香柱,轻声提醒,“你该离开了,再过一会儿,祭司爷爷就要来了。”
赵峰的心神被刚刚完全乱了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身的,怎么走到门口的,也不知道怎么又被喊住的,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欲念。
“和你一起来的同伴都已经被盯上了,他们很快就会有危险,记住,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出门。”
直到耳边响起季柯的叮嘱,他才终于回过神,“那我下次要是想见你怎么办?”
看着季柯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搞得措不及防,赵峰蓦然脸上有了热意,忙纠正,“不…我是说,在扶桑节之前,我肯定会带你走,所以我是想来再和你商议怎么出寨子。”
季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偏过头不再看他,留下句“明天晚上会有庆祝扶桑第四日的篝火晚会,我会出席。”就匆匆关上了门。
送走赵峰,季柯退回香雾缭绕的室内,收起那点虚假的羞赧,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窗外喜庆的炮响还在继续,盛大而热闹。
不过也多亏了这庆典短暂分散了寨民们的视线,他身边那些从小到大密不透风的监视终于散去了一些,勉强让人得以喘息。
季柯倚着窗,夹杂着香灰气息的风一丝一缕渗进室内,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下了,除了冷漠就只剩下麻木。
枯坐在原地短滞,赵峰多余的疑问成功勾起了那段腐烂过往。
季柯扯下脖颈的兰睢玉,漫不经心地举到眼前,喉间蓦地挤出一声有些神经质的笑。
透过这枚圣女故事里被寄托着深重情感的玉佩,他仿佛再一次看清了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眸。
被偏执渗透沾满爱恨的紫罗兰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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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作者主播这本书终于打赢复活赛了
神经病作者明天写圣女结局
神经病作者季柯遛狗这个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