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顶着似是气晕的脑袋来到玱玹宫里,玱玹似乎也一直在等她。
“可让大荒之主,久等了?”
阿念一开口就是试探加嘲讽。玱玹缓缓走近她。
“阿念。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本想和你重新开始,我不做西炎王,不做大荒之主,只做你的夫。”
阿念闭了闭眼,这话如若在前生,在她死前,在她中毒前,能听到,她应该能死而无憾吧?
“可我没有办法了。你我三百年的青梅竹马情分不够笼络你的心,那若加上五十年的夫妻情分,可够让你给你我机会再续前缘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玱玹走到阿念身前牵起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
“阿念,你定也是遗憾的吧?不然你不会这么对哥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可阿念,你能不能忘掉那些不好,想想我们之间的美好?”
阿念很想回嘴。什么美好的回忆?一年独守空房十一个月的回忆?晚上被你鬼喉鬼叫喊小夭吵得不能睡的回忆?
“你可还记得你我每年一起游皓翎的日子?可还记得我们一起做的糖人的滋味?可还记得如何酿酒?”
可阿念觉得脑子有点顿,视线也有点模糊,身体还有些燥热,她用力眨眨眼想缓缓。奇怪,哪里不太对,哪里不太对…她这是…皓翎玖瑶!她尽然!我的好姐姐啊!
“可还记得…”
玱玹握着她双手的手缓缓顺着她的臂膀向上游走,身子也贴近她。
“哥哥的身子,有多暖和?”
玱玹将人揽入自己怀中,紧紧贴着她的身躯。
“阿念,你我前世未能完成的事,我们一一补回来好不好?”
他低下头,唇瓣在她脖颈处落下密密麻麻,蜻蜓点水的吻。
“我们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好不好?”
阿念扭动着软绵绵又燥热的身子,试图避开他的侵犯。
“大臣们不是操心皓翎后继之事吗?我来帮你,好不好?”
想得倒挺美!帮你大爷!她疯了吗要一个西炎血脉的孩子?
“我怎可能会要有西炎血脉的子嗣?”
玱玹似是没听到一般,动作越来越侵略又放肆,阿念用了浑身力气抬起左手腕,前世没能狠下心对他用的神兵扶桑游丝,这次真的扎扎实实伤到了对阿念从来都毫无防备的玱玹。阿念也顾不得玱玹会不会没命,她只能拼命往外跑,跑越远越好!
…
相柳本来是听阿念的话,在海里养伤休息的。可他躺在上下都是一片白的大贝壳中,突然就想起了她说的,这里没有她为他布置的寝宫好。她布置的寝宫。她,布置的。相柳就俏咪咪地回来宫里躺躺了。
相柳一边重新欣赏这个寝宫,一边摸摸自己来不及染的头发,想起了她摸自己头发时的神情。算了,以后都用幻形吧。这样,她想看哪一种颜色随时都可以。突然,他听到门外有人的声音,听步伐还很不稳。
防风邶不爱约束,所以他的宫殿除了每日固定来打扫或送饭,其余时间都没有宫人,也是独一份了。所以,这个时间有人来他宫里,相柳是很疑惑的。
“小王姬?”
相柳打开门就看到了步履蹒跚的阿念,踉跄地扑过来。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这是…那西炎玱玹给你下药?”
应该还有皓翎玖瑶的手笔。相柳捏了捏拳,就觉得她会是个隐患。好险,好险没让他们得逞了。
“你…你…”
相柳在内心骂完玱玹和小夭后又反应过来一件事。她中了这种药,这个样子,来了他的宫殿?她是…何意? 相柳定了定神,不,不是的。她不过是知道他这里没有人而已。相柳提着一口气,将已没什么理智的人抱入寝殿,搁在床上。他正准备离开去寻解药之类时,袖子被人扯住了,还被拉着倒下。
“就…就…你吧。总比…总比…”
总比玱玹好,总比涂山璟好。相柳恍了神,她选了他,是吗? 她是真的选择他,是吗? 第一次,第一次,他不想克制。他试探性的吻上她的唇瓣,从试探,到深入,到忘情,心底的渴望和贪婪被勾起,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抚摸她的身躯,又抚摸她的脸庞,却感觉到冰凉和湿润。相柳顿时僵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下来。
“小王姬。”
他低头望着满脸潮红却满是泪水的人。不,他不是她最想要的,他是她的退而求其次。她最想要的人,是他。相柳缓缓退开,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相柳?”
阿念有些迷迷糊糊地望着身上的人。怎么了?他应该对她还是有点意思的吧?委屈一下不行吗?她不委屈吗?相柳见到她不解又委屈的眼神,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能是你的其次选择,我已经很满足了。”
相柳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离开了阿念身上,下了床,在周围设了屏障。
“你先在这里等等。”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找你最想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