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太尊魂归天地,皓翎举国同丧,皓翎女帝全心守孝,朝堂之事全权由储君代理,同样由两位一等大将军辅佐。皓翎守肉眼可见的进步,能文能武, 境内境外处理得当。
“师父,徒儿可以的,还有姑姑在呢!您去陪母帝吧!”
埋在奏折堆里的皓翎守还在为亲爹操心。娘亲现在特别脆弱,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尤其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人,与她一起走过年少时光的人的陪伴。
“殿下,那日太尊的话,你可有听明白?”
皓翎守默了一会儿。太尊爷爷希望他能独当一面,他能独当一面,母帝就无需再为皓翎、为子民、为自己操心。那母帝便能…皓翎守抬头望向师父。
“日后,师父可能就没什么机会陪你了。”
皓翎守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悟、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只要他能自己站稳,那母帝和师父便能没有任何顾虑了。
“守儿明白,守儿定快快长大,尽快能堪大任。”
母帝将皓翎交给他代理,何尝不是趁此机会历练他呢?如若他能做好,做得让子民认可,让母帝和师父放心,那…母帝说不定就能顺势传位于他了。
“欲速则不达。你放心,你师父和你母帝都是属于寿元颇长的神族。”
蓐收对着孩子温柔的笑着,皓翎守重新提起笔,看了看眼前的政务,眼里满是坚定。
“守儿会踏踏实实的学,踏踏实实的做,但也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蓐收满意又欣慰的点点头,自孩子长大后,第一次越举,摸了摸他的脑袋。皓翎守抬头望向他,也露出温润的笑容。
…
皓翎忆守在皓翎太尊的灵堂,一身素衣,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珠钗,面色也称不上好,双眼有点肿,鼻子有点红。
“阿念,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玱玹端了些吃食过来,都是他亲自做的,都是阿念喜欢吃的,但也都是非荤腥的。
“谢谢哥哥。”
玱玹放下东西扶着阿念起来,阿念依赖地靠着他走,坐下来后,吃的东西也是让玱玹放在她手上了才开始动。玱玹望着这般全然信任依赖他的阿念,心里有酸有甜,阿念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再想到那两位侧夫,玱玹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这种时候,只有他这个正夫有资格陪着他,也只有他这个与她一同长大的哥哥最适合陪着她。
“守儿可好?朝堂可安稳?”
玱玹为她擦擦嘴角的污渍,声音温柔平稳。
“王储殿下很好,做的也很好。有蓐收大人和防风族长在,你放心。”
每次的答案都一样,但阿念还是会问,问了,才能安心。阿念继续吃东西,目光有些游离,玱玹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哥哥,我想听父王以前常说给我听,哄我睡觉的故事。”
“好。”
玱玹坐到阿念身边,让她依着自己,缓缓给她说故事。阿念回忆于父亲的点滴,玱玹回忆与阿念的点滴。他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一手握着袖子里的同心结,动作透着无尽的珍惜。他想记住这些点点滴滴,年少的,前生的,今世的。无法与你共白头,至少,留下了你的青丝。
…
相柳半坐半躺在他的大蚌壳里,手里拿着已经旧的褪色又看不出花纹的两个锦囊,一个是荷包,一个是香囊。这么久了,他拥有了她的偏爱,这么久了。她给了他爱情、亲情、以及自由快乐。相柳对着大蚌壳扣扣敲敲,模仿她的动作,回想她的样子,烦闷的、生气的、快乐的、羞涩的、动情的。白花花的大蚌壳,因为她来过,而充满了色彩,如同他的人生一样。他不自觉地勾起微笑,眼里是无尽温柔。满足了,他很满足了。妖生漫长,这些,足够了。
…
涂山璟在永安宫内,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扇门的辟邪符,每一样银制器具,还有那床缝入凤凰羽的被褥。他拿起剪子,将被褥剪开。水蓝色的羽毛印入他眼中,他小心翼翼,万分珍惜的将根根羽毛拾起,共九根,一一收入储物带里。他幻化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仔仔细细,一条一条的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条尾巴,一条不少。九条尾巴,九根羽毛,平平安安,回青丘。